第094章 凶蛮翅鞘
那翅鞘乃是上古神兽,凶蛮无比,灵力超凡,即使只是元神灵力却也是声势惊人,那羽翼长剑剑身之外的翅鞘元神以那无数羽翼为形,竟是一头巨大的灵兽之形宛然而生,那血盆大口处黑气弥漫,向着钱少阳吞吐而至。钱少阳情知不妙身周木灵结界催生而出,身形疾退,不敢与之正面相抗。这样一来那院中近处的军士便受了牵连,但见那黑气弥漫,瞬间笼罩住了一片军士,接着那黑雾下的军士呼声惨烈,那翅鞘向着钱少阳进击而去,黑气所过,那些军士全身黑透,由皮肤毛孔和七窍之处不断地喷射出阵阵黑气,周边的军士见状大骇,忙轰乱一团向着外面撤去,有近处之人将那冒出的黑气吸入口中,呼吸顿止,先由脸上皮肤慢慢变黑,接着双手发黑,眼神呆滞,慢慢地委顿下去,接着便与躺在地上的人一般不停地冒着黑气。
钱少阳见状不禁大汗淋漓,这般恐惧的圣器当真令人惊骇,此时他只求脱离此凶兽,身形四处飞掠,慌忙相避。这样一来便苦了院中的军士,那翅鞘似乎嗅到了钱少阳的灵力非凡,在哈依门拓的剑指之下更加肆意攻击,而它所掠之处,那无数军士惊呼相避,有些逃得慢的,便被那黑雾笼罩,死状惨怖。
一时之间那院中鸡飞狗跳,呼声不迭,即使是一边的方玉炎见了也不禁恻然,一想到木族之中幻力霸道诡异,也不禁心中骇然。
方玉炎对面的数人身手一般。在方玉炎的斩月诀之下不一时便死伤两人,其余几人更是心中惊惧,只是牢牢守住阵形,不敢轻易进击。但侥是如此,也不禁被方玉炎逼得手忙脚乱,险象环生,自顾不睱。而就在方玉炎欲图攻破这数人守阵,将之一举拿下之时,却闻对方人群之中一声断喝,冲出一精神矍铄的老人来。但见此人虎目熊体。身形迅捷向着方玉炎连连攻下一十八掌。方玉炎看得分明,那人掌心之处黑气团团,若有若无,在其掌风之下四下弥散。无声无息。方玉炎暗暗留心。将水元性化为水汽散于身周。但见那黑气被方玉炎身周的水汽吸附,在水的镜面反射之下现了真形,方玉炎心中暗呼。看出这些黑色之雾竟是一个个小到肉眼难辨的虫卵。一旦那虫卵进入人身,恐怕便会在身体血肉内滋生,那样一来此人以念力催化,定可将方玉炎由内瓦解。方玉炎不敢大意,以炎力将那无数虫卵爆射而出,那老人目中阴光一闪,不退不避。
而他身后众人却是躲避不及被方玉炎激射而出的虫卵铺满全身,只见那些人个个看似无异,却是伸手不停地在自己的脸上、皮肤之上拼命抓挠,似乎极其痛痒。方玉炎冷冷地观看,不一时,便见这些人个个状若癫狂,吼声四起,方玉炎只觉此景似曾相识,心头一震,便突然想起了那暗道之中程子寒的模样。方玉炎冷汗涔涔,心中明了,方此时却见院落之中四处虫豸纷纷而来,接着便向着那些中了虫卵之人前仆后继地扑了过去。那些人惨呼之声响彻院落,全院之人不禁悚然动容。那些未被虫卵击中的军士不禁惊诧呼叫,碰撞不止向着院外急急退去。那些虫豸闻到血肉之味,便不论是否下有虫卵,不断地扑向那些正常之人,一时之间院中军士扑打叫嚷之声不绝于耳,场面惊心动魄。
哈依门拓虽是在极力击杀钱少阳,但是于院中的一切却是观望知悉,此时见到这许多虫豸蜂涌而来,前后一加印证,更加怒发冲冠,他向着那钱少阳大声斥道:“我本拟你背叛在先,方对我们下以毒手,却不想你早已勾结旬天逆党,加害同僚!今日就算诛杀你千万次,也难解我心头之恨!”他一看到那无数虫豸,但看出当是与程子寒所中虫蛊相同,这样一来便知,钱少阳早已与这些人勾结在先,蓄意加害程子寒,其后再与这些人商议将程子寒的妻女与哈依门拓二人一并生擒活捉,以示功勋,如此看来此人不但叛逆倒施,更是心肝歹毒。恐怕那些与之为伍的维护旧主的城主长老,早已为其出卖,危在旦夕。哈依门拓一念及此,不由恶从胆边生,手中羽翼长剑声势逼人向着那钱少阳急扫而至。
钱少阳本不欲与这翅鞘正面相抗,但是眼见着这般四处逃窜不是办法,更何况哈依门拓势要将他碎尸万段,恐怕这般逃下去根本不是办法,他的幻力本不在哈依门拓之下,只是忌惮那翅鞘凶灵了得,此时被逼上绝境自然无所顾忌,顿时将圣器夺魂尺祭出,电光飞舞向着那翅鞘幻灵的头颅斩落。那夺魂尺金光四射,如同一道厚重墙壁一般生生砸向翅鞘的头颅,翅鞘大吼一声不退反进,口中团团黑气弥漫向着钱少阳直吞而下。钱少阳心中惊骇不想这凶灵竟是如此霸道,他奋力催出木灵之力,但见那道金光之壁顿时涨大,状若山峰,接着轰声四起,尘烟弥漫,那翅鞘口中吞吐,竟是被那山势一般的尺形压落地面,一时之间黑气团团随着那翅鞘直向地面落去。轰得一声将建筑压碎,地面赫然出现一个巨大的深坑。哈依门拓快速将那翅鞘释解入羽翼长剑,那翅鞘却是迟迟留连,吼声不住,终于被那剑柄吸附而去,羽翼收拢随着翅鞘的低鸣巨吼再次恢复为那柄羽翼鲜亮的长剑。哈依门拓收回翅鞘身形急掠向着半空中的钱少阳急斩而下。
钱少阳冷哼一声,面色阴森,手持夺魂尺向着哈依门拓直迎而上。哈依门拓自是求之不得,剑光指处一记记八卦之形守住八方之位,将钱少阳围拢其中。钱少阳哈哈大笑道:“果然虎父无犬子,但是也不幸继承了哈依奉明那老家伙看轻世人的狂劲。最终自讨苦吃,灰飞烟灭!”
哈依门拓听他辱及父亲,目中火光熊熊,那八方之卦形光影翻飞隐隐封住了钱少阳的所有方位。
方玉炎眼看着那无数的军士被那无数毒虫咬噬,心中对那施术者愈加痛恨,他冷冷地注视着对面那个面无表情的老人,手中断剑共鸣嗡嗡鸣响不止。那老者手中黑气渐渐加重,再不复之前的无形之状,此时反而公然暴出,那无数虫卵之形密密地围聚在他的掌心之处。
方玉炎急光电掠向着那老人劈斩而下。那老人闪身相避。只这一瞬便向着方玉炎击出十数掌风,方玉炎心中大骇此人身形迅快,掌势惊人,但见他掌心之处虫卵之形如一柄柄尖锐的兵器一般不断地刺破方玉炎的水元结界。方玉炎暗暗心惊。后生的炎印之形抵死相抗。方将那十数次进击在水元结界之内化为无形。饶是如此。方玉炎也不禁惊了一身的冷汗,适才他若只要一时疏忽便被这快若闪电的进击找到空隙,那时便回天乏术。方玉炎一想到那程子寒与这院中众人的惨状不由地打起了一十二分精神。
此时的院中除了尚余呼吸之人惨叫不迭之外。其余之人均已逃得不见踪影,而这偌大的院子之中只余下半空中的哈依门拓和钱少阳,以及方玉炎和对面的老者四个人。
方玉炎知道此老者绝非易与之辈,程子寒身为木族城主自是幻力十分了得,竟然也被此人下了虫蛊,可见此人不是幻力非凡,便是狡诈多端,方玉炎见识了他那迅快的身法和凌厉的出掌,心中机警之意愈加强烈,只觉此人阴险诡异,实是极难对付之人。
那老者望着方玉炎悠悠冷笑,他此时的唇齿乌黑,显然是为那虫蛊反噬,试想这种禁术定是对他的身体以及心智都是有着极大的影响。那老者笑声诡异,虽然是人类发出的声音,但却有着与那些虫豸一般的哨音。方玉炎知道这无疑是这种禁术的一种口诀,只闻那哨音愈来愈亮,竟是直破方玉炎耳骨。方玉炎急心收敛心神,心头那股烦恶欲呕之感才渐渐消失。那老者见这哨音对方玉炎并不起作用,于是揉身向着方玉炎反扑而至。方玉炎炎印水元加身,但见那老者掌风不断那无数的豆粒大的虫卵向着方玉炎如冰雹一般砸落。方玉炎巍然而立,炎印重重加身轰然而起,那无数的虫卵直如投入火焰的柴火一般使得炎印越架越高,其势愈来愈大。方玉炎细细凝神戒备,他知道这老者绝不会如此轻易便罢手,如此细细打量之下,果然见到那些虫卵在遇到炎印后并未化为灰烬,反而是如烧成的灰粉一般瑟瑟而落,不断地在方玉炎的身下聚集。方玉炎情知不妙,幻力到处御风升起,只这一瞬,却见那地下的灰粉突得聚拢成形,宛然一只巨大的硬壳生物幻化而成。那巨大的虫子乌黑油亮,两对大钳子向着方玉炎急扫而至,方玉炎以断剑相迎,只觉虎口震痛,断剑险些脱手。此时方看清那巨大虫子眼睛突出,一张大嘴咀嚼不停,不时有浓黑的汁液淌出来,冒着青烟。那虫子身下八条巨腿,大概有两人之高,却有半间屋子大小。而且那些虫卵似乎仍在它的身下聚集,使得它的身体不断壮大。
方玉炎倒吸一口凉气,手中断剑急舞,那斩月诀光波纵横交织,披斩在那虫子光亮的背壳之上,却只是留下了一道道浅浅的划痕,丝毫都伤不了那个虫子分毫。方玉炎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这个虫子如此坚硬,竟连这强势凶狠的斩月诀都伤不得它分毫。
那老者桀桀怪笑道:“臭小子,这尤甲兽可匹敌天下最坚硬之物,岂是你能够轻易斩破的,你就等着被它撕碎,做了它腹中祭品吧!哈哈哈哈!”
方玉炎将斩月诀转向那虫子的足角之处,却亦是一般效果,那刀光及处只是浅浅的留下一道道痕迹,却根本不能伤及那虫子一丝一毫。而那虫子眼看着又涨大了一倍有余,嘴中淌出的汁液渐渐多了起来,最终向着方玉炎疾射而至。方玉炎心中一沉,不敢以结界相迎。只是将炎印轰然倍增,向着那团汁液迎去。但见炎印与那汁液碰撞之处青烟四起,炎印竟是轰然消失,而那汁液似是根本没有什么阻碍一般向着方玉炎冲去。方玉炎不由大惊,身体猛的御风向上拔起,那团汁液堪堪由他身侧飞过。浓稠的液体扑得撞在了一间屋子的门板上,但见那门板瞬间青烟冒起,不一时便化为浓水与那汁液一并淌在了门前的石阶之下,紧接着那石阶亦是一并化为了浓水在地面上流淌不住,最终在地面之上积聚成片。冒着青烟。停顿下来。
方玉炎内心连连叫苦,不想这虫子和汁液竟是如此威力,若是一旦触及身上,定是被烧得骨肉无形。惨不忍睹。只这犹疑间。却见那虫子早已看准方玉炎的方位。连环汁液滚滚而至。方玉炎大喝一声,看着来势急避不止。那老者此时已然骑在了那虫子的身上,指挥着那虫子向着方玉炎连连发起汁液攻击。直逼得方玉炎方寸大乱。
那老者放声狂笑,直震得方玉炎心头烦乱,方玉炎知道这是那老者的扰乱心神之计,于是他敛息凝神,才将那声扰乱之音抵在耳外,方玉炎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巨虫的身形,他知道这巨虫的毒汁黏稠无比,且具有相当的毒性和破坏力,而且那毒液似乎对炎印和结界都有着极大的破坏力,是以方玉炎完全不敢以结界抵御那毒汁,只是一味闪躲,只求找到空隙将那老者斩杀,这样那巨虫势必不受约束,便不会再对方玉炎产生危险。
钱少阳手中的夺魂尺幻力惊人,那尺身随着钱少阳催发的灵力大小无穷变幻,时而如锐箭穿棱,时而如巨峰压顶,时而如薄叶飞旋,时而又如气浪袭人。哈依门拓手中的羽翼长剑不由再将那翅鞘魂灵调动而出,那吞吐的黑气四下漫散,逼得钱少阳不敢进身,只是以尺身长度与哈依门拓遥遥对峙。
钱少阳的对阵经验明显的强过哈依门拓许多,那夺魂尺重逾千金的压迫之力既使是翅鞘的实化魂灵亦是无法挣脱,哈依门拓只得一次次将那翅鞘释解入剑身,然后再次施放出来对钱少阳进行攻击。这样一来钱少阳便会趁着哈依门拓旧力未复,新力未生的空隙将夺魂尺幻化为迅猛如电的光锥刺向哈依门拓。他老道的经验使得那夺魂尺的变化在与哈依门拓的对阵之中收到的奇效,本来一直落在下风的钱少阳,凭借着夺魂尺的威势遥占上风。哈依门拓则似乎有些分身乏术,那翅鞘狂放凶猛,却是屡屡被那夺魂尺强行压制,如此便难以发挥它那般强大无匹的威力,反而陷入了被动。
哈依门拓细辨钱少阳夺魂尺的路数,虽是暂时处于下风,心中却不见焦躁。此时的他早已在叶阳子的强化训练之下如同脱胎换骨,他心中笃定坚信,若想完成复族的大业,这般的成长便是他必不可少的过程。于是在哈依门拓的心底却是十分珍惜这样强势的对手,就算他现在恨不得能饮其血,食其肉,但是他仍然不会为这般的仇恨冲昏了头脑,他反而是愈加的镇定。在看清对手的路数手段之前,他绝不会奋力反扑。于是他慢慢收回攻势,以八卦之形困守钱少阳的各大方位,渐渐平衡幻力呈现守势。如此一来,钱少阳手中的夺魂尺便愈加虎虎生风,气焰逼人。那夺魂尺千般变化层出不穷,只教哈依门拓一时摸辨不清。钱少阳俯冲回旋,手中的夺魂尺随心所欲,威力强大。
哈依门拓此时的卦位不再如初出茅庐之时各守其位,此时的他通过与叶阳子的修炼愈加的炉火纯青,那八处卦位相互演生,相互作用,并从之前单调的八位转换为十六位、三十二位、六十四位的多重组合变化。并在钱少阳夺魂尺攻近之时,阴阳互调,乾坤互易,渐渐使钱少阳手中的夺魂尺失去进击的攻效,虽是一次次声势惊人,却在那卦位结界之处顿时消于无形。钱少阳越战越惊,想不到眼前这个哈依奉明的后代竟然将哈依家族的八卦结界修炼到如此火候。恐怕单以这八卦结界来评论的话,眼前的小子显然已进入了哈依家族巅峰之态。钱少阳当即收起轻视之心,手中的夺魂尺形随意走,他身为木族之人自然对这八卦结界略知一二,此八卦结界虽看似方位全面,路路封闭,却也会在演变转化之时出现致命的空隙。虽然施术者修为越强空隙便会愈加难以分辨,弄不好反而被施术者以漏洞相欺,请君入瓮。攻击一旦落入圈套想要脱身便是难上加难了。但好在哈依门拓的修为并未达到如此境地,只要看准时机,钱少阳自有把握将哈依门拓一举击溃。(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