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白茫茫的空间中，林宇天的啊野猪身躯站在了一处溪水旁，看着溪水对面那个不断颤抖的娇小身影。
林宇天眼中满是怒火，刚刚，就在几秒或者几分钟之前，他眼前的绝对不是溪流，而是一条水流急窜的大河，在他想要游过去而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就要成功的时候，被对面的那个小姑娘用树枝退了回来。

只差那么一点，他的意识就要淹没在那滚滚的水流之中，若不是他能够变身野猪，肯定无法再站在这里面对这个有着金色长发的纯洁天使。

其实变身野猪并不能壮大林宇天的意识本身，但他在下意识中都认为自己的野猪之身比人形态强出十倍几十倍，故而让自己的意志在瞬间坚韧了起来。

“臣服于我！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林宇天提步向前，脚下直接将那股溪流踩过，他的身形在这处空间之中被无限放大。

小女孩突然双手抱着头一声尖叫：“我不要！”

林宇天心中微微皱眉，心中稍有些不忍，就算他杀人再多，也不太可能亲自对一个没有反抗实力的小孩出手，这不是他的原则。故而此时他只是变身吓唬吓唬对方，但很明显对方没有被他吓住。

黑气翻滚，林宇天的身躯从野猪的形态中渐渐恢复，大殿之中的他也恢复了站姿，依然是将右手抵在了光明圣女胸前，隔着半尺的坚冰。

“你现在应该自己明白，自己的小命在我身上，我并不是不能杀你。”林宇天让自己的面色变得冷峻一些，但那个小女孩瞬间恢复了在他刚进来之前的状态。

闭上双眼，跪在溪水旁，双手十指交错合十在胸前，慢慢地诵读着：、

“光明神缔造于光明，光明缔造于光明神。每个生存于光明之中的灵魂都应该感激光明神赐予的一切，神的仆从应该无所不奉献出自己的一切……”

林宇天一拍额头，自己该怎么攻破她的心房？现在灵魂契约已经吟唱完成，只要她稍微点头。自己就能控制她的整个灵魂。

忽然间林宇天淡然一笑，硬来不行他只能走怀柔路线：“小妹妹，哥哥带你吃糖哦？”

“光明神无所不在，若心有违禁则光明神能够有所察觉并作出评判，审判会在将日来临，神的慈悲之心包容一切……”

我去，这还真是从小被教育出来的神棍，这种人的思维和普通人根本不同。或者她们也怕死，但她会觉得自己死了之后能够得到神灵庇佑获得永生，根本不会为了躲避死亡而做出背叛神灵的事。

死都不怕。这个光明圣女怕什么？

林宇天颓然在一旁坐下，他感觉自己能够在这里呆的时间不长，已经在盘算出去之后让加里奥处理了她。

“不能为我所用还是注定的敌人，我怎么也不能留着你吧。”林宇天坐在溪水旁，扭头看着周围的世界。也不知道等会自己会承受什么样的反噬。

这里的场景不过是将他每次驯服手下的过程放缓、放大、具象化，驯服失败之后肯定会被灵魂契约反伤，最起码也是个头痛欲裂。

“这里的景色倒是不错，你的心底竟然能如此纯净。”林宇天欣赏着周围几百米的景色，只是简单的一处草地，小溪缓缓流淌。地面上的浅草一根根散发着切实的生命力，周围的空气似乎都无比清新。“只是你的世界为什么没有天空、白云、星辰？”

“天空是什么？”一旁女孩的声音穿了过来。让林宇天顿时一乐。

开始交流了，自己的这种尝试果然不错。“天空，就是我们头顶的一层云气，若是晴天的时候蔚蓝色的天空充斥着你的视界，白云流淌在蓝色的幕布之上。”

随着林宇天的话语，头顶出现了一片蓝色的印记。蓝天白云依稀出现。

“教宗说，我们就生存在天空之上，俯瞰着下方愚昧的生物，教化他们信奉光明、为光明和教廷奉献一切。”

“封建迷信要不得，”林宇天一本正经地教育道。扭头的时候发现女孩正睁着一双眼睛看着他，林宇天咳了一声，解释道：“你能确定光明神能够真正存在吗？你在祈祷的时候得到过他的回应？”

女孩面色一黯，略有些失落的摇摇头，“可能，我的信仰并不纯净。”

“你是教廷的圣女，你的信仰如果不纯净，那你们教廷的整个体系就直接崩塌算了。”林宇天冷笑着，身旁的小女孩突然在一团白光中瞬间长大，成了光明圣女此时的模样。

一身白袍、绝美清秀的脸蛋，坐在那里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让人有种忍不住靠近的淡淡清香。“你想说什么？动摇我的信仰？还不如痛快地杀了我。”

“信仰？你知不知道自己信仰的是些什么？”林宇天笑了笑，毫无戒备地躺在了草地上，而那圣女想抬手却颓然放弃。

现在的她处于绝对劣势，想想刚才出现的野猪身躯，心中写满了不可对抗。

“这个世界本就是虚幻出来的世界，包括你和你所信仰的神灵，但虚幻地又无比真实。”林宇天喃喃着，“最高的存在是命运女神，她掌握着所有人、神、魔兽、花草的命运，但她应该不会现身去干涉，因为没有必要。想不想知道她在另一个世界是什么？”

“你在乱说些什么！”圣女殿下站了起来，指着林宇天就要喝骂，但被林宇天的一句‘你们只是身在其中而不知所谓’给堵了回来。

林宇天笑了笑，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攻破她的心房，“想不想，跟我共享下一部分记忆？当做彼此交换，我会让你领略一个强大的文明，虽然那个世界被这里肮脏了许多。”

光明圣女愣愣地点头，而林宇天缓缓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一抹光芒在他的手心绽放，将两人直接包裹了进去。

这不是他又悟了什么技能，不过都是纯粹的意识形态，交流起来更加方便，可以用图文并茂来表示。

林宇天不用对她开放太多的记忆，只要将些许记忆片段整合成一段连贯的影片，就足够冲击她的灵魂。

记忆无比真实、无法造假，问题就在她会用什么态度去面对。林宇天正无聊间猛然发现自己眼前出现了一幕幕画面，那是一个小女孩渐渐成长的故事。

祈祷、吃饭、睡觉，单调的画面却不断坚定着她的信仰，修行出强大的力量。而当她被从几百个相同的女孩选择出来，被一道来自那巨大无比雕像额头的圣光照射，两只羽翼从她身后蓬的伸展开来。

这是，一种力量的传承？随后她的生活发生了变化，不在只是单调的在一处静室中祈祷，而多了许多彩色的元素。

游行、掠过天空、和黑暗一方的战场，她的足迹踏过了天空的每个角落。

“这就是天空之城？”林宇天看着那浮空的一片大陆，像是神话故事中的海外仙岛，但用大陆来形容或者更贴切。

山脉、河流、瀑布，那密集而宏伟的建筑，天空之中数不清的狮鹫在巡逻，地面上的人们欢声笑语，一座无比巨大的城池……

就在林宇天沉浸于对天空之城的震撼，光明圣女浑身颤抖着，口中喃喃着：“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而林宇天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她耳旁：“没什么是不可能，这么多神之子从何而来？想必你现在已经知道了答案，做出选择吧。”

“臣服，我会带你探寻这个世界最真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