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为啥要混黑啊”，张凯坐在天台上，俯视着校园。远远地，小胖正带着一群小兄弟吹着牛。一边说还一边摆出个黄飞鸿的动作，双手一摊，就没了下文。
“混黑不好么”，陆羽从他手里接过一支烟，他的烟瘾并不重，只是这段时间才惹上的，对于大多数男人来讲，手里拿的烟不过是个寄托。

“我听师傅说，你以前是个绝顶杀手。杀手踩过界，这不是犯忌的事情么”

“我也是没办法。”陆羽叹口气，“杀手这条路被堵死了。”

“你不是寒凌的人么？”

“对，过去是。”

“他还说，你是排名第一的”。张凯看着眼前的陆羽，试探性地问。

“是。在寒凌，除了藤虎之外还有十三个最杰出的杀手，我们被统称为寒凌十三鬼。我虽然位次第一，却年纪很小，你知道为什么吗？”

“实力？”

“不，是成绩。”

“知道我以前为什么不抽烟么？”陆羽扬起自己的右手。“杀手是不能留下痕迹的。”他顿了顿，“我从十三岁开始执行任务，一共杀过922个人，没有一次失手。”他淡淡地看着张凯油光发亮的大脑袋，“所以我是第一杀手。”

“但是，这不代表我能击败其他人，寒凌十三鬼，每个人都有自己独到的造诣。”

“他们十二个现在还在么。”

“谁知道呢，我也不知道他们都是谁。”

“啊？”张凯大为不解。

陆羽看着张凯，又看看楼下的小胖一行人，“杀手和黑帮完全是两码事，天壤之别。我们只接受任务，只有一个固定的接头人，每天的工作就是接单，杀人，收钱。除了杀人方式是能换换样的，其他的都枯燥得很。不能喝酒，不能抽烟，不能碰太多的女人，为的就是不让自己留下痕迹。每当我走在寂静无人的夜里，我都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活着。”陆羽看着手里的烟头，青烟袅袅。“你知道他们教我们什么吗？”“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陆羽看看天，一片蔚蓝。“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反正我早就厌倦了那样的生活。”

“那你还要……”

“没办法，那人对我的大恩，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的。要是不把这件事弄清楚，恐怕我这半辈子都要背着愧疚。”陆羽说着，心情愈见沉重。他赶紧调整一下心态，“你呢，你有什么打算”，陆羽问张凯。

张凯握着围栏，看着学校里人来人往。“我也不知道，现在就剩下我和奶奶了，在她有生之年，我先照顾好她老人家吧。”说着，张凯一乐，“现在她过的比以前开心多了，这还多亏了你。”

“那就好。”陆羽把烟头狠狠地向前一扔，握着张凯的肩膀，“我们的路，还远着呢！”

“羽哥，那件事你怎么办。”

“嗯？”

“李可欣和芳晴姐啊。”张凯一笑，“你这一劈腿，恐怕麻烦不小，那连个女人恐怕都不容易解决啊。”张凯摸着自己的光头讪笑着。

“管好你自己吧！”陆羽伸手给了他一拳，“那种事多想也没用，你说是不是！”

两个人说说笑笑地走下楼，看见小胖正甩着肥肉表演着陆羽题齐闻的那招“神龙摆尾”，还别说，小胖学得像模像样，一脚踢得小七差点摔倒，一时间掌声不断。

“怎么样！”小胖看着拿着脚靶的小七，得意洋洋地一挥手。

“羽哥来啦！”小七看见陆羽走过来，赶紧招招手。

陆羽点点头。

“羽哥，羽哥，羽哥……”二三十个小弟兄纷纷问好。

“羽哥，胖哥刚才来了一个神龙摆尾，你也给我们来个绝招呗~”小七建议到。

我呀，陆羽想了一下，没表态。

“来！大家鼓励一下！”小胖也跟着起哄，他也乐得多学几招。大家也都想见识一下老大的真本事，拍手跺脚吹口哨的机密配合着。

陆羽动了动自己的右手，伤势已经好了很多，他一笑，“好，我就跟你们玩一个。”到学校以来，陆羽的心情好了不少，也决定陪众人耍一耍。“张凯，你帮个忙。”陆羽卷起袖子。

张凯会意，一伸手把拿着脚靶的小七扛了起来。

“哎，哎，石头哥你要干啥！”小七骑在张凯的脖颈上摇摇晃晃，刚忙扶住张凯的大光头。

“坐直了！把脚靶举起来！”张凯大笑，羽哥要让你们看看真功夫啦！

小七一听，这么高？张凯本身个子就高，加上小七坐在肩头，这一举之下脚靶离地将近三米，这怎么踢得到？

“来啦！”陆羽一声高喊，旋身而起。只见一团黑色的人影像陀螺般直冲天际，啪地一个旋风腿扫在了小七手里的脚靶上，小七一震，手里的东西早就不知飞出多少米。

‘这招叫啥？”小胖一脸震惊。

“腾龙绞尾。”陆羽拍拍小胖肩头，故意说了句“你也试试？”

小胖摸摸肚子上的游泳圈，嘿嘿一笑，“还要多练几天……”

我草……在场的大部分人还是第一次看见陆羽出手，这几天到处都在传陆羽如何能打，本来心理都有准备。可今天亲眼一见，还是被深深地震慑住了。这怎么，一个剪着毛寸的小伙觉得不可思议，也试着跳起来一转身。小胖看他那挫样就来气，上去一脚就踹在他屁股上，“丢不丢人！”小胖笑骂，“你这小短腿差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