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异变
而流动时候,吊坠紧贴自己身体地方传来一股极为细微暖流,就像是微弱电流一般,酥酥麻麻。这股暖流进入身体后,就犹如烟一般溅开,流淌过每一根神经,充斥体内所有部位,迅速唤醒这些机体活力,甚至就连龟裂脱落皮肤下面都以肉眼可见速度重长出皮肤来。手腕处受损经脉也痒痒,似乎每一根神经都活跃起来,一点一点修补着受损地方。
马健尧不敢置信活动了活动手指,自从被钉上铁钉之后就像是和身体脱落了似手指,居然他大脑指令下轻轻动弹了一下。他不禁是喜出望外,虽然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却又重燃起活下去信心和希望。
好王学军搜走了所有东西,却唯独留下了这根项链,想必也是觉得这根项链没有任何用处,仅仅只是为了好看而已。当然,项链是没什么用,有用只是上面这个吊坠罢了。
顾不得去多想究竟是怎么回事,马健尧凝神屏气,静下心来细细感受着身体细微变化。这种感觉很奇妙,明明是暖流,可带给身体却是冰凉感觉,身上原本火辣辣灼痛感顿时大消。
可很马健尧又有些泄气了。暖流对外伤是很有用,功效甚至可以说是立竿见影,也能提供给身体一定能量补充,或许这也是他这几天来不吃不喝还被暴晒却仍然存活下来重要原因。可对于经脉修复却极为缓慢,照此下去,没十天半个月根本就不会有什么显著效果。而自己还能有十天半个月时间吗?对此马健尧没那么乐观!
正此时,就听露台门有轻微响动。马健尧连忙闭上眼睛,有气无力耷拉着脑袋,装着继续昏迷样子。
脚步声很轻微,像是怕惊动了其他人,窸窸窣窣走到自己面前,然后一支纤手非常轻柔摸过自己脸庞,似乎充满了怜爱之意,接着马健尧就听到陈蕾那强自压抑着啜泣声:“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把你害成了这个样子。可我也是迫不得已,你千万不要怪我……”
陈蕾既像是忏悔,又像是为自己行为开脱。马健尧一动不动,心里却是不屑冷哼:你以为这样就能减轻我对你仇恨?一旦能够脱困而出,我第一个要杀就是你!
啜泣一阵之后,见马健尧没什么反应,陈蕾似乎也怕惊动了其他人,马健尧干裂冰冷脸上轻吻了一口,然后又急急忙忙离开了。
陈蕾假惺惺举动,虽然没有求得马健尧宽恕,却也激起了他强烈求生**。他身体就如同干涸沙漠一般饥渴吮吸着每一点每一滴暖流。他咬牙发誓自己一定要活下去,要带给每一个背叛和伤害过他人永无止境恐惧和报复,让他们永远后悔今天所作所为。可要活下去,就必须抓住一切时间恢复。时间对于他来说,原本是不值钱东西,他一度为了如何度过那漫长一天而发愁。可现,每一分每一秒对他来说都异常弥足珍贵。
渐渐,马健尧进入了物我两忘境地,整个人浑浑噩噩不知身处何处,只知道不断吸收暖流来修复和补充着自身能量。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一阵喧嚣声将他惊醒,他这才发现,原来夜转瞬而逝,又到了烈日当空白天,那火辣辣太阳照射身上却没有了以往灼痛感,反倒是一丝丝热量从皮肤毛孔中钻入体内,和那股细微暖流融汇到一起。有了这丝阳光热量源源不断加入,暖流就如同河流一般逐渐宽广起来,速度和功效自然也有了很大程度提升。
马健尧大喜,他做梦都没想到,一向避之不及阳光居然还有如此功效,看来自己生还几率又高出了不少。再有几天自己就能恢复得差不多了,可如何脱困却仍然是个令人头疼事。被捆这里,哪怕自己有再大本事,也只能任人宰割!
“军哥,这小子应该已经死翘翘了吧?这么几天了,我看就算是铁打人都受不了!”
听到这声音,马健尧心头一紧,不过同时却又灵机一动。如果他们真以为自己死了,可能会放松警惕,那自己或许就有逃出生天机会。
“死了?”王学军大摇大摆叼着雪茄走上前来,揪住马健尧头发将他耷拉着脑袋拎扯了起来,仔细打量了一番,又往他脸上唾了口唾沫,“既然死了就扔出去喂行尸,别这里搁臭了,这地方咱们还要待呢!”
几个男子摩拳擦掌上来就要给马健尧解开绳子。
马健尧心头窃喜,院外虽然行尸出没、危机四伏,可只要解开了绳子让自己恢复自由,哪怕身体尚未完全恢复双手也使不上什么劲儿,他也有十足把握活下去。这三年来他一直都和行尸打交道,知道怎样才能好让自己活下去。至于王学军这伙人,等自己恢复了再回来慢慢收拾他们。
可紧接着王学军一句话却瞬时击破了他希望,令他整个人犹如沉浸冰窟里一般遍体寒意:“绳子就别解开了,就这样连同架子一块儿扔出去。”
“军哥,你是不是也太过虑了?就算他还没死,就现这样子还怕他能掀得起风浪来?”马健尧一个人不重,可再加上那扎实铁架子,分量可就不轻了,大家都有些叫苦不迭。
“小心驶得万年船!”王学军却是正色道:“这家伙能一个人这个城市里存活那么长时间,就不容小觑。大家还是小心一点好。”
马健尧几乎绝望了,内心深处是差点忍不住骂娘了,人世间大悲哀,莫过于刚有了希望却又被无情破灭。就这样被扔出去,根本就没有一点生还可能。
光头往楼下看了一眼,眼珠子一转,就笑着说道:“咱们也别费事了,干脆直接从这里扔下去得了!”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谁都不愿意傻乎乎扛着沉重马健尧和铁架子下楼,然后再扔出院外。省事办法就是直接从露台上扔下去。而露台前几天血腥味已经吸引了不少行尸下面游荡守候着,眼巴巴望着露台,嘴里还发出嗷嗷嘶嚎声。
王学军不置可否摆了摆手,几个人就开始嘻嘻哈哈动手了。铁架虽然是用膨胀螺丝固定露台上,却也架不住几个人折腾,剧烈晃动起来,摇摇欲坠,而每晃动一次,马健尧心就愈发冰冷,饶是火辣辣阳光照射身上,他也是遍体生寒。
“轰”一声,捆绑着马健尧铁架几个人大力推拽下终于翻倒,从高达七八米露台上栽落下去,砰一声重重摔落地上,甚至将下面几个翘首以盼行尸砸得血肉模糊。
马健尧是被摔得七荤八素,周身骨骼如同碎裂一般,从高空落地巨大撞击力让他痛不欲生,体内气血宛如翻江倒海,五脏六腑全都翻滚起来,口中喷吐出鲜血,双目中布满血丝,眼前一黑,一口气顺不上来险些晕了过去。
偌大明亮太阳他眼前不断旋转,四周景物也变得越来越模糊。马健尧想要动一动身子,可浑身却像是已经支离破碎了似,无法移动分毫。神智也越来越模糊,眼帘也重若千钧,一股难掩倦意袭上心头,就要失去知觉一般。
“不能昏迷,一定不能昏迷!”马健尧死死咬住自己舌尖,剧烈疼痛让他恢复了一点点神智。这个行尸遍地地方,失去了意识就意味着死亡,甚至比死亡还要加恐怖。他还要报仇,绝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死了。
躺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胸膛急剧起伏,马健尧竭力积攒着一丝一毫力气,以无比顽强意志力支撑下去。他不能坐以待毙,他一定要战胜自己。
也不知道过了过久,马健尧突然看到一张模模糊糊面孔靠近自己,然后就是一张不断滴落着粘稠液体血盆大口猛向自己脖子撕咬而来。此千钧一发之际,马健尧也不知道从哪里来力气,忽然爆发出一声怒吼,巨大爆发力之下,他身子居然猛动了一下,力量之大,甚至带动着沉重铁架子都往边上挪动了一点。
可即便如此,也只是避开了脖子,行尸重重咬他肩膀上,锋利牙齿撕下一块肉来。剧烈疼痛让马健尧脸色顿时就白了,可令他魂飞魄散,却是被咬伤瞬间似乎有成千上万条小虫子争先恐后通过伤口钻入到他体内,身体每一处拼命啃咬撕扯、争相啖食着他每一块细胞。
马健尧额头汗珠滚落,全身一阵阵颤抖,体内血液不断加流动。饶是他如钢丝般坚韧神经、那经历磨练视伤痛于无物莫大坚忍,也生出一种生不如死感觉。
<!-- 作者有话说 -->
<h3>作者有话说</h3>
宝宝发烧了,送去医院折腾了大半天,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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