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众人
第二章

艾若点头，觉得没事了，对大家笑了笑，告退了。一出来，脸就跟着垮了下来。她此时心情很是复杂，她是教徒，就算这事没让她沾到血，可是感觉上，她还是错了，因为她没有阻止罪孽发生。

事实上她很清楚，此时那俩位陪房并没有犯错，只是为一个可能，直接把人打死，这艾若道德观里，是很不能接受。事实上，每一个受过教育，略有良知现代人心里，这个都没法接受。不然艾若不会听完贾赦决定，就怔了一下，她怔是想着要不要阻止。终，她没这么做原因是，她爱女儿自私占了上风，如果会伤害到她女儿，哪怕一个可能性，她也要掐死摇栏里，终，她沉默了。

当然，贾赦帮她解决了大问题，她还是让人多准备了几个菜。但她很清楚，后院此时会是一翻怎样炼狱，于是她躲自己房间，静静呆坐着等着事情结束。

“大哥，抱歉，二太太只是……”贾政待艾若离开了，才对贾赦笑了笑，刚刚觉得对他有点不太好意思。媳妇冲进男人书房跟他拍桌子骂他们娘，是有点差劲，就算老哥不介意，但是歉还是要道。

“不碍，我过几日就得回边关了，这回不一次灭了，只怕你们将来麻烦。瑚儿，你也是，成亲了，就得当家作主，这么心软，将来怎么办？”贾赦盯着长子，表达了他不满。

贾赦性子其实跟红楼里贾赦差不了多少，除了没那么好色，糊涂。但是他处事手法，却是一惯狠辣干脆。想想贾琏可是他惟一嫡子，也成亲有了孩子，可贾赦脾气来了，该打还是打，打起来，一点也不比贾政打宝玉轻，只不过贾琏这家实不受重视，挨了老爹两回打，除了王熙凤心疼，就没人搭理了。好吧，贾母骂了贾赦一回，不过，也不是当着面骂，只是自己屋里，骂给王熙凤听，让她好过一点罢了。这回对两个外来老妈子下重手，他看来，真不值什么。所以两条命，抵不过儿子让他不满意来得重要。自然等艾若走了，直接开口骂儿子了。

刚刚自己说直接拖出去打死，贾珠面无表情，林荷、贾瑚和贾政一样，面色如土，林荷他管不着，而贾瑚比贾政还不如，他简直是吓呆了，这才是让他受不了。贾政从小就是读书人，性子软弱，但是贾瑚可是自己儿子，跟自己边关也是见过世面，怎么能不气结。

也是，贾赦心里，说起来子女三个，但感情深，却也就只有这跟他边关几年长子。小呆和贾瑗只怕都不认识他是谁，于是他对长子也是寄与了全部心思。他看来，贾瑚也跟自己边关这么多年，军中，这种阵式也见过不少了，为什么表现得连贾珠都不如？这实让他无法忍受。显然，这还是历练得不够。

贾瑚点点头，但还是说不出话来，父亲用意很明白，他刚刚也说得很明白了，再说简单一点，就是杀鸡儆猴，鸡犯不犯错有什么关系，重点是猴有没被吓到。

猴当然就是屋里老太太和大太太。老太太不要以为大房也拿她没法子；而太太，让她见识一下，什么叫贾家规矩；而大太太跟着两个人来，结果回去就是尸体，没跟来人，显然就够他们警醒了。让他们认识谁是主子！

可是知道归知道，但是只是因为听到了不该听话，于是就把命给送掉了，他还是觉得很无法接受。这不是军中，父亲拿军中狠劲管家，这个好吗？所以，此时就算面对父亲责骂，他只能保持沉默了。

贾珠此时倒是显出内心强大了，其实这一段，贾珠变了很多，小吃货死自己面前，小吃货有什么错，穆哥儿有什么错？穆哥儿五岁就被人下毒，差点一命呜乎，而好容易长到今天，却还是有人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理由当街暗杀，连累了单纯善良小吃货，也让自己妹妹失去了大幸福。

贾珠心里对小吃货愧疚此时已经完全转化成了愤怒。他真一个也不想原谅。如果有可能，他真希望能让事情回到初，把前面危险全部消灭，一个也不留，所以贾赦手段，一下子就让贾珠封贾赦当偶像了，这才是军人气质。他绝对相信，跟着大太太来那些人，再不敢乱听乱说了。自己不家这一段，善良老爹、老妈应该就能安生一点吧！所以此时，他倒是安心多了。

午饭时，男人自然外面摆席。艾若万分不想跟贾母一桌了，事实上，此时，她连后院都不想跨入，她是医者，她手术刀从来都是救人，她也只会救人，她第一次感受到了，愧疚恐惧。所以坏人不是人人都能当，手上沾上鲜血，就真洗不掉了。

不过，全家团聚，自然不能各吃各。不过，艾若还是吩咐，让贾瑗带着贾莹她自己房里吃，后院阴郁，让她一个人承受好了。

席摆贾母正房堂屋里，虽然人不多，但菜还是很丰盛。艾若是主人，又有贾母堂，自然不能坐了，站边上安排人上了菜，客套话也还要说说。

“也不知道大嫂喜欢什么口味，挑合口用吧！”

“倒也没什么特别，二太太果然会当家。”邢氏脸色很差，捂着嘴，显然看着都吃不下去了。不过刚刚经历了那场如炼狱般过程，她若能吃得下就是神了。此时回话都有些不知所谓了。

不过艾若是理解她，若是她这儿，她也吃不下，其实她此时也吃不下，就算闻不到血腥，但心中阴影不是一天能消除。

不过呢，她一直不，等她来时，老太太院里已经有人冲洗过了，石板地洗涮得发亮，还是用混了香粉水洗涮，空气之中一点血腥味都没有，一切显得开锦蔟，一片春意盎然。也是因为这样，她觉得阴冷了。原来这个时代，生命是可以这么被轻贱。两个老妈子他们主人眼里，是如此微不足道，而自己那些上位者心里，是不是也跟这两老妈子一样，轻轻动动嘴，然后她就可以从这一幕戏中消失掉？

“哪里会当家，不过是些家常菜。”艾若笑了笑。

回头看看贾母那铁青脸，她倒不同情贾母了，如果自己只是因为没有阻止贾赦，就这么内疚了，那么作为始作俑者贾母此时会如何？不过也是，她本就是一个硬心肠人，连亲孙女一生都可以轻易断送人，她哪里会把两个老妈子性命当回事？

她已经听了回报，当人被拖出去，贾母倒是想制止，结果她喊了，发了脾气，结果外头执行人全是贾赦从军中带回来，哪会听旁人，连搭理都没搭理一下，两人打，一个监刑，一杖一杖，甚至没有给人堵嘴，就让那惨叫声后院回荡。当然监刑那个还数板子。他们军中行刑可是有章程，若是他们愿意两个婆子，不用十棍就能打死，不过他们也知道老爷意思，于是生生打了五十棍，才让两人咽气了。当时院中，数板子声音与老妈子哀号，交相辉映，连边上看周瑞家都吓得直抖。回来说时，声音都颤抖。那么被打了脸，也打了心贾母和邢氏，心中应该恐惧吧？他们不是怕老妈子会向他们索命，而是为长子心狠手辣而胆战心惊吧。

所以此时贾母倒是恹恹了，受了那样惊吓，这会，拼着一口气，坐这儿，显然不想让艾若看扁了，不过脸色却那儿摆着了。

这时就看出贾家三兄妹里，没用那个是贾政了，贾政听听就吓得面色如土，而贾敏一直陪贾母和邢氏身边，但她就冷冷坐里屋喝茶，悠悠然，就好像那惨叫声是伴奏音乐一般了，完全不动声色。此时坐餐桌前，也是笑盈盈，似乎心情一片大好了。

而当时，邢氏是直接吐了，听到那惨叫声，而跟着来陪房都是她心腹，但是，这时，她已经不能想往日情份了。而是只想一下，他们血肉横飞样子，她本就有孕身，能不吐吗？好贾母屋里人也都训练有素了，倒也没让她吐得太难看了。

她此时真心因为贾家规矩而恐惧了。也为自己名义上老爷，心生恐惧了，刚刚小姑子只是说敢露出去，全家打死，而老爷只是听到回报，便直接把听了不该听话人，拉出来当着自己面打死，这不仅是因为他们听了不该听话，而是打给自己和老太太看。

所以一顿板子，除了达到了贾赦预计之外，倒是让艾若多了解了一下，她古代这些家了。压下心里不，她专心整整盘子，一付好媳妇模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