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艾若
今天第三章

关姑姑和乔姑姑对视一眼，想想看，原来请他们来，并不是真要他们教孩子什么，而是用他们名声，来给他们家姑娘保驾护航。

对外面来说，他们家姑娘是宫里出来姑姑从小教导，于是教养方面真不用担心。可以放心娶回家去，所以对他们来说，这才是重要，至于其它，都不重要。

“所以，我们是不是应该跟太太请辞呢？”关姑姑也是有自尊心，让他们当主神牌位，白拿钱，不干活，才是真让人受不了。何况用她们名声，真将来贾瑗嫁入普通人家，还说是她们教出来，她们真丢不起这人。

“当然不，出于个人来说，我对两位姑姑是心存感激。这是实话，我出身不显，母亲出身将门，从小自己规矩也不顶好。所以家里孩子们，跟我小时候一样，都是放养着。瑗儿……依我性子，真想让她跟我一样，乐、自活着。不过您也知道，这不可能，我让哪找一个老爷一样人呢？所以有我这样母亲，瑗儿可能很难会学得好，这是我非常感激两位地方。”艾若放下了杯子，认真想想，缓缓说道。

她说倒是真心话，她本身出身小康之家，就算读了不少书，但是现代人这个时代，都会被人叫没规矩。她正是很明白这点，所以她自己不会教贾瑗，生怕教错了。现由着关姑姑和乔姑姑把关，有些事就能刻骨子里。但那个只是说规矩，而不是指要灭绝天性，重要是，怕移了贾瑗性情。

贾政低头笑了一下，虽然觉得这话妻子说得有点过，但看她这么仪态万方处理着女儿教养问题，任谁也不会说她教养差。

关姑姑和乔姑姑看贾政样子，也明白，这对夫妇商量过了，对他们来说，孩子真不用像她们方法来教，他们一定要孩子幸福乐，这是大前题，其它都是小事。艾若要说话都说了，再端起茶来，大家也知道，她端茶送客了。关姑姑和乔姑姑当然会看脸色，起身告辞，艾若也不用她们现说什么，他们都需要时间消化这个吧。

入夜，贾政舒服躺好，侧身看看艾若，“真觉得自己规矩不好？”

“嗯，我脾气跟我娘一样，气来了，只怕什么都做得出来。所以不想让瑗儿跟我一样，她脾气真太坏了！”艾若轻叹了一声，她真很担心将来贾瑗脾气会像自己，自己也许适应不了这里生活，可是不代表她不认同这里，所以她才会请人，也才会刚刚挽留两位姑姑，她真认为他们教得很好，至少比自己强点。

“那有什么，至少不会被欺侮。我们女儿，怎么能被人欺侮！”贾政倒是很能一分为二看问题，自己可是被打，当时是很气愤，可是想到自己女儿，马上就不这样了，觉得女儿打老公比被老公打好吧。

艾若笑了，真没想到贾政有时可以这么可爱，忍不住面对着他笑了起来，“所以我今天对姑姑们说没什么不对？”

“说得很好，很有风度。我们正重塑我们家门，所以我们女儿可不是什么普通人家女儿，我们……”

“我是让她们把我们女儿教成普通女孩子！”艾若强调着，自己要把女儿嫁入普通人家，而不是她们想到那样，那么教，将来想怎么样啊？

“由宫中女官教出普通女孩，怎么可能普通？”贾政一梗脖子，艾若大笑起来，是啊，宫中女官教出普通女孩，想想都觉得好好笑。

贾政也笑了，轻轻抱紧了艾若。不带什么色|情目，只是想抱抱她。看她怀中笑得很开心样子，觉得突然很有满足感。

艾若没笑了，全身僵硬了一下，是啊，与贾政明明很亲近了，可以做很多事，可是真这样，只是单纯拥抱时，她还是忍不住战栗了一下。

贾政注意到了，却没多想，只是替她拉了一下被子，以为她冷了。

艾若好一会儿，轻轻伸手揽住了贾政腰，把下巴搁了贾政肩膀上。

对艾若来说是难眠之夜，对关姑姑他们来说，却是无眠之夜了。回了院子，看了贾瑗睡得很好后，她们一块回到了三进厢房里，遣走了边上小丫头们，靠炕上发呆。

她们理解艾若意思，却没法子接受，因为她们真不知道如何教出一个‘普通’姑娘来。会点针线、会点规矩就好了。那么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没有必要请人了，何况是大价钱请她们了。

“太太想说什么？”乔姑姑终于开口了。

“想告诉我们，他们家不准备把女儿嫁到高门大户去，她们家孩子，要很舒服过日子。所以把我们请来，不用对瑗姑娘要求那么高。”关姑姑靠炕上，她有很多事要想。

“我们怎么办？”乔姑姑有点乱，她们一心一意来教导贾瑗，可是问题是现让她们别这么用心了，她们真不会啊。

“要么离开，要么就什么也不要做，静静看着瑗姑娘就好。”乔姑姑定定看着房梁发呆。

“你说呢？要请我们又不止一两家，为什么非要这家？”乔姑姑想想，觉得她们真没有必要非要这里，跟看不起他们家里待着。

“记得当初马嬷嬷请我们时说话吗？”关姑姑喃喃说道。

“既然不想回去被人嫌弃，于是找个孩子给我们养老是不是。现她们林家过得很好，林太太很信任她们。说不定，将来这个聪明小孩子，也能像林太太那样，替我们养老送终。”其实她们接这个，就是找个孩子将来给自己养老罢了。不想被家族利用到死，后，孤独凄惨死去。自己培养一个女儿，然后陪着她嫁人，替她看孩子，后慢慢变老，也许一样悲惨，孤独，可是至少他们手上钱还不是吗？

“是，请我们人家，只有贾家孩子小，好教，也比较好培养感情。”关姑姑清冷声音房间里飘着。

“所以我们另找人家，也不见得找得对吗？”乔姑姑苦笑着。

“是啊，他们家孩子太聪明，所以他们才请我们。对他们来说，我们是拉住他们家野马缰绳。但他们却又不想让野马变驯马，其实她们自己也不知道，他们想把女儿教成什么样吧？”关姑姑笑了起来。

“你呢？你知道吗？”

“本来我是知道，现不知道了。”关姑姑摇头，看向了乔姑姑，“你呢？你知道吗？”

“能有什么样？宫里我们会不就那些吗？”乔姑姑摸不着头脑。

“明天我会再和太太谈谈，他们今天还是没有给我们答案。”关姑姑也知道，乔姑姑并不是真是头脑简单人，真头脑简单不可能活到今天。她只是出来了，现懒得多想了，又不是要脑袋时候，用不着把自己弄得那么累了。

“太太是个什么样人？”乔姑姑突然问道。

“你觉得呢？”关姑姑倒是没想到乔姑姑会问这个，倒是有点诧异，这个人出宫之后，就已经不肯再用脑子了，倒是这会，竟然还问了点有建设性问题。

“很厉害。”乔姑姑想想，竟然只能说出三个字。

“比宫里那些娘娘们还厉害？”关姑姑瞥了乔姑姑一眼，她们这辈子不怕见就是厉害女子，她们见过多就是厉害女人。

“不一样，宫里娘娘们，看着比较可爱。”乔姑姑想想笑了起来，连忙摆摆手。似乎艾若比那些娘娘们还可怕一样。

“会要人命人，你会觉得可爱？”关姑姑并不是诧异，而是玩笑起来，她很清楚乔姑姑说什么，所以她能玩笑。

“你也这样认为吧？会要人命人，因为有**，于是很像个人。而太太，她不会要人命，可是每次看到她，我都会很害怕。”乔姑姑想想觉得有点冷冷。

“其实有时，看她对孩子时，还好。”关姑姑轻笑了一下。

乔姑姑长长叹息了一声，虽然不想相信自己感觉，可是每一次看到笑得很和旭贾太太时，她会从心里泛起一丝凉意。明明太太从来都微笑着，她也能体会到，她对人没有恶意，可是她走近她时，还是会感受到寒意。

“太太很漂亮，笑起来很美。”关姑姑突然说道。

“漂亮？”乔姑姑怔了一下，她好像从来没注意到太太长什么样，细细想想，是啊，一个二十岁**能有多丑。再细想想，也是，太太很漂亮，很一天进了荣府大门，见到一身素淡二太太，虽然穿得素淡，身上钗环也很素净，可是她当然还是觉得眼睛一亮。不过一个二十多岁名门**，不漂亮才是少数吧？所以她并没有真放心上，直接被其它所吸引，忘记了太太容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