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小别
荣府事，告一段落，贾政同学考试终于来了。拿个小篮子，穿着单衣进号房，身上不能带任何东西。看看贾政拿篮子傻样，艾若自己都捂嘴笑起来，真太傻了。

“人家都是这么穿。”贾政表示很无辜，看看儿女，希望他们能给点鼓励。

“爹一点也不傻。”贾珠多会说话啊，马上给了大大鼓励。而贾瑗就鼓掌，这位还是不喜欢说话，能不说话，量不说话。

“是不傻，只是衣服傻。”艾若努力忍着笑。

“人家比我穿还傻。”贾政强调着。

“那是一定，不过非要这么去吗？”艾若真好奇起来，真想不到，古**试连穿衣服都有讲究。春寒料峭，穿着这样单层夹衣，没考死，先冻死了。

“号房里有炉子，不然为什么带可以带炭。”

“所以我觉得考试很搞笑啊！”艾若表示很无法理解。

“人家都这样啊！”贾政瞪了艾若一眼，这位是自己老婆吗？有这么安慰考生吗？

“是，不过我不是没见过别人考试吗？”艾若还笑。

贾政郁闷了，真被气死了。

“行了，走吧，真迟到了，想考都没得考了。”艾若推他出去。

“我要去好几天，你们自己家，小心门户……”贾政想想啰嗦起来。

“你真是，我们府里，能有什么事，点走。”

“太太，我要是考不上怎么办？”贾政回头突然说道。

“正好，咱们也不管府里了，直接去游山玩水。”艾若耸耸肩，随意说道。

“你出去吗？”贾政瘜嘴。

“总有机会，想想不成啊，你只要你记得，你欠我们娘几个去游山玩水。”

“嗯，我一定带你们去游山玩水，我保证。”贾政保证道。

“我记下了。”艾若跟他一拍掌，然后推他上车。

等车远去了，艾若脸垮了下来，她知道贾政压力很大，所以这些日子，她总拿家里琐事烦他，只有这样，他才能暂时忘记考试，忘记那些八股文。刚刚玩笑贾政，其实也是想让贾政放轻松，不过是考试罢了。不过此时真看他离开了，她才知道自己此时有多担心。也不知道担心什么，怕他考不上？还是怕他熬不过这几天？

代善也来了，不过他暗处，看着媳妇笑盈盈送儿子出门，看他们说话样子，身边没有孩子，就像一次普通出门，看看儿子眼神，代善知道，此时自己还是不要出去得好，免得碍眼。不过看看儿子媳妇这样，和分家之时，两个形同陌路，真倒是不可同日而语，难不成真是出去了，才知道对方好？

可能是知道二爷去考试了，二太太心情不好，大家也不敢拿自己去触二太太眉头，万事小心，荣府空前安静，连贾母都不闹腾了，老实躲进了佛堂去念经，捡佛米，一心一意巴望着儿子能考上，好给她争脸。

贾珠和贾瑗也不敢闹腾了，贾瑗还是跟艾若睡，不过边上没了贾政，大床一下子变得空荡荡起来，贾瑗都不跟艾若玩躲猫猫了，恹恹，抱着艾若脖子，也不肯睡。

“想爹了？”艾若戳了女儿一下。

贾瑗点头，小脸样子挺委曲。也是，平时贾政家，自然抱着她不离手，笑呵呵，她怎么着他了，他也不生气，就是个二十四孝老爹，今天，没人陪她玩不说，老娘都恹恹，提不起精神来，自然觉得受了委曲。

“那也不见你跟爹爹多说话，天天装哑巴，很好玩吗？”艾若瞪了女儿一眼。

贾瑗还是抿着嘴，看着艾若。表明自己是很有操守，她不是想说就能说。

“不想说就不说，不爱说话也可以，不过不能不说话，你总不说话，人家还真以为我和你爹生了一个小哑巴，将来都嫁不出去了。”艾若也没法，自己女儿当年好像特能说话，不过却一点也想不起来，当年怎么教她了。她现面对着这个小东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贾瑗摇头，一脸不以为然。显然她没听进去，她还是不想说话。

“小傻子，我跟你说这个，你也听不明白。所以娘也是傻子是不是。”艾若自己倒也好笑起来，习惯了每天晚上跟贾政聊聊天，现他不，自己只能跟这个不会说话贾瑗聊，原来自己爱说话性子到这儿也没改。所以现她有个不爱说话女儿也成。

艾若自己是从小因为爱说话，也不知道被父母打过多少次。说女孩子不可以那么多话，嘴是要吃亏。后来长大了，也真吃过亏，她话就只说过老公听，后来她不说了，因为，没人再听她说话了。没想到，到了今天，她又有了说话人，还是一个她曾经看不上渣男，果然世事无常。

贾瑗轻轻拍拍艾若脸，把她从沉思中拍醒，艾若无奈叹息，“我不是你爹，别以拍我，我不会生气。”

贾瑗又拍拍她，不过还是往她怀里钻了钻，意思让艾若抱紧她。

艾若抱紧了女儿，长叹了一声，“你说，你爹这回考得上吗？”

贾瑗没说话，不过艾若也没指着她会说什么。不过是没话找话。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考上好，还是考不上好。考上了，你将来也好嫁点。可考不上，也有考不上好。没拖累，省了**烦了。不过呢，考上了，你爹心情会好点，他这么努力，也想是为了你们将来能有个榜样……”艾若这么絮叨着，自己都不知道说了多久，觉得怀里宝宝没动静了，再看看，人家被自己说得睡着了，唉，自己是不是真老了，跟唐僧似，生生逼着这么不爱睡觉孩子睡着了。

日子终于过去了，贾政终于回来了，虽然面黄肌瘦，但精神还不错，这又多亏了路不群，路不群不是白干，他可是考过两次，深知个中苦楚，反正贾家也不缺钱，还特意找了一个房间做了一个模拟号房，之前没事还让他里面感受一下。虽然没让他睡里面，却也让他没少受罪。其实路不群倒是希望关贾政几天，不过贾政不肯罢了。说女儿没他哄着，睡不着觉。路不群也就算了，反正不管试不试，号房里也甭想睡着了。

贾政号房几天，倒也没事，睡觉除了没孩子边上哼哼，倒也没啥想头。除了没睡好，其它都没啥。再吃不下，也都把该吃都吃了。倒也没跟几个身子弱，被人抬着出来。

贾珠和贾瑗知道老爹今天回来，早就二门那儿等着了。看到人，兄妹俩就手拉手，向着贾政飞奔而去。贾政正感动着呢，儿女，老婆都笑着迎自己。幸福满溢啊。张手，准备给儿女一个大大拥抱。结果刚走近，贾珠直接把妹妹拦住，“妹妹，不要去，爹好臭，可能有虱子。”

贾瑗马上退了好几步，捏住了鼻子。

本来应该很催泪一家团聚场面，生生被贾珠弄得有点不伦不类了。

贾政傻眼了，手空空，还使劲闻闻自己，有点味，不过这是没法子，谁让考试时，吃喝拉撒全小小号房里，能没味吗？其实天不热，就是几天没洗澡。对贵族之家出身人来说，这个就算味大了。

艾若走近，马上退了一步。她是大夫，本就有洁癖。就算肯尼亚那几年，她也是天天洗澡，来了一年多了，贵族生活过着，她倒是想不腐朽，可是环境其实真挺能腐蚀人，她直接被薰了回来。

“来人，备水给老爷洗漱。”

“我没虱子！”贾政强调着，却也不敢冲过来抱老婆、孩子。

“不管有没有，点来人。”艾若慌忙叫人，坚决不靠近了。

贾政没法，只能先去洗漱，刮胡子。弄干净了，再出来，越发显干巴了。袍子都晃晃了，绑上腰带，戴上儒巾，倒有些儒生样子了，那种穷儒生穷酸样。

喝了一碗热参鸡汤，脸色显得好点了，抱抱胖胖女儿，正想看看女儿这几天有没有想自己瘦了，结果，却被艾若把女儿抱开了。

“干嘛？”

“没事就去看看老太爷，老太太。他们只怕等着你呢！”艾若虽然不待见贾母，不过，自己都这么担心了，亲生父母不定什么担心。所以想想看，看贾政还能站着走路，就先去给他们看看好了。

她已经派人去通知代善和贾母，贾政回来了。问问老太爷、老太太有没空，二爷去见礼。贾政喝汤工夫，代善已经派人回话了。让他们去贾母住荣庆堂见礼。

贾政想想也是，赶忙起来，拉上贾珠，顺便挽上艾若，表明他们一块去。艾若本不想去，不过觉得也许不去不成，艾若想想看，还不错，至少荣庆堂很近，走不了几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