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啥时候都是吃饭问题
贾政也好容易习惯了四菜一汤，现一桌子大鱼大肉，还真不习惯了，愣了半天，才想起，府里曾经份例是这样。但是为什么这么多，周瑞家一解释，贾政怒了，“这是什么规矩？”

贾政看来，按人头分菜，就是逼着他们分餐制呢。不过也是，之前他们是分餐，贾政很少回来跟王氏一块吃饭，都是各吃各，互不干扰。现贾政喜欢回家跟妻子儿女一块吃，结果还被逼着要分餐了，怎么不怒。

“府里就是这规矩，总不能我们一回来就改了吧？把重复菜都撤了，你们分了吃。挺好东西别糟蹋了。”艾若无力摆摆手。

周瑞家把贾珠和贾瑗份例撤了，桌上还有十二个碗，贾瑗和贾珠表示压力还是很大。

贾政看着十二个碗还是一桌子，真真，看着都吃不下饭了。

“府里就一直这么奢侈？”贾政又拍筷子了，现拍筷子，是因为，没有他习惯菜了，他口味现已经跟着艾若改得清淡了，现看到一桌子金陵口味，他看着都饱了，哪里还吃得下去。又不能说菜不合口，只能说奢侈了。

“虽说回来吃饭不用交银子，我看着也难受。”艾若也愤愤，主要是，这跟自己家伙食比，并不见得精，而且多油多多盐，真正不健康饮食习惯。她还想让子女健康活着呢，想想书里元春说是有痰症，而贾珠是早早就死了，不说跟贾家饮食有没关系，但她还是觉得要健康点不是。

“不好吃是真。”贾珠发表意见，他已经尝了一口，表示，他接受无能。

贾瑗直接捂嘴了，表达她不吃决心。

“不好吃？”贾政瞥了儿子一眼，他光顾着发脾气了，忘记吃了，尝了一口，“换厨子了？之前没这么难吃啊！”

“没换，不过咱们家厨子，也是了大钱请，菜虽少，但好东西贵精不贵多。今天将就吃吃吧，明儿，我再想想办法。”艾若表示很开心，现知道自己每天伺候他们吃喝不容易了吧？就该吃点苦，知道自己不容易。

“我们为什么要吃府里份例菜？”贾政吃了一口，又不干了，他试图再从法理上，寻找解决办法。

贾珠也不吃，表明自己跟随老爹意志不动摇。

贾瑗还靠人喂呢，坚决捂嘴，表达了，自己与老爹和哥哥共进退决心。其实她一口还没吃呢，基本上，她看老爹和老哥脸都知道，这菜一定不好吃了，她才不上这个当呢。

“因为不能让老太爷不高兴，说我们嫌弃他。二老爷，您能吃了吗？”艾若瞪着贾政，意思很明白，你再罢吃，她就要发脾气了。

贾政郁闷了，再端起碗，第一次觉得，碗有千金重。贾珠看老爷动了筷子，很伤感了，小心翼翼挑着菜，放到碗里，一丁点菜，一大口饭，真真应了，吃饭咽菜好传统。说起来，有骨气是贾瑗了，坚定捂着嘴，与老娘对瞪。教养嬷嬷没那么好请，人家也得去搭门道，挑愿意出来干人不是，所以这一个多月，贾瑗同学还是享受着她幸福童年，没一点改变。

艾若还真对女儿下不去手，对着桌上菜扫了半天，后尝了一下火腿汤，味道还行。用汤泡了饭，喂给贾瑗，贾瑗这才张口。

贾政看可以泡饭，马上也有样学样，于是晚上，一家四口都是用汤泡饭，就了点咸菜。其它菜，照原样撤了，艾若觉得可惜了，让周瑞家拿家去，给孩子们吃。

“娘子，这不是办法。”贾政觉得不饱，吃了两块点心。贾珠嘴里塞着点心，猛点头，是太痛苦了。贾瑗没吃点心，抱着羊奶喝。

“要不，您跟老太爷说说，把份例银子给咱们，让我自己开伙？”艾若瞪着贾政，要说你自己说去，我不碰那钉子。

“咱们家连饭都吃不起了？”贾政怒啊，什么就要银子。

“您还没听懂，现问题是，我们若不吃府里饭，就是我们不想回来，我们心没回来，跟府里不是一家人。”艾若白了贾政一眼。

贾政才明白，根本就不是饭问题，而是归属感问题。想想老爹脸，他不敢，摇头。

“那就这么吃吧！”艾若表示自己不挑食，虽然她吃着也痛苦，由奢入俭，对谁来说都是困难，包括她内，但是她是吃过苦过来，这点“苦”还真不算什么，多天天吃泡饭。

贾珠嚎起来了，他现越来越像正常小孩子了，知道啥时候表现自己不满。贾瑗鄙视他，直接拉着贾政，表达自己哀伤。

不能不说，贾瑗哀兵政策，比贾珠鬼嚎有用，贾政基本上觉得心都要碎了，让宝贝女儿喝羊奶过日子怎么行？这个问题怎么解决呢？贾政能是之前那个二货吗？就算还是，他基本上也是二给老婆孩子，不会二给外人，基本上，现贾政心里妻子儿女重要，父母亲多少还有些靠后。

“分灶好吗？”贾政积极开动起脑筋来。

“倒可以说，爷午餐外头和路先生一块用，珠儿路家用。瑗儿还小，倒也不用特意备饭，倒是奢侈了些。但减了咱们用度，怕大太太那儿不好意思。不如问问，咱们这房用度定例是多少，咱们自己开伙，多少是自己。也省得大太太为难。”艾若忙说道。

“你是管家，这点事，你不能做主吗？”贾政马上反问，倒不是他特意跟艾若较劲，而是这是口边话，代善能马上将死自己。

“我只是替大哥大嫂管家，二房原本就分出去了，回来管家，怕人说生分了，才不敢说分灶事。倒显得大哥大嫂刻薄了，于是问问老太爷意思，其实，我们原本意思，原不该占大哥大嫂这点小便宜。”艾若也是胸有成竹。

贾政点头，马上瞪了艾若一眼，“你故意吧？逼着我去说，你不说。”

“我跟大嫂说过了，说不通，弄得好像我们不跟他们亲近一般，我不是也没法子吗？您是老太爷亲儿子，我这媳妇实际也是外人，我怎么好说！”艾若也不气，本来就是这道理，与公婆同住，媳妇习惯与公婆不同，媳妇再不满意，也只能忍着。但儿子说就不同了，儿子无论说什么，代善再不满意，也不会真生气，而媳妇说，就是大逆不道了。

贾政其实也明白这理，只不过，也习惯了和妻子这么半真半假拌拌嘴，当是夫妻之间情趣了。

果然，第二日，他就书房里与代善，路不群一块吃饭。也是份饭，一人一份，自己吃自己，吃完了，漱了口，贾政端着茶，想着要怎么开口，刚刚份饭，他都没吃几口，看看路不群，他家里还有一个小吃货，家里饭食也是精挑细选，对贾家大鱼大肉，看来也不怎么敏感，不过人家是客，人不好说啥。

“有话说？”代善多精明一个人，看看儿子饭没吃两口，一付欲言又止样子，不满意说道。他看不得老2这蠢货样。

“倒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老太爷，咱们分家出来，说是二太太给大嫂管家，怎么份例也从了府里了？”贾政表示一脸困惑。

“这是什么话？你们回府了，自然份例要从府里了，难不成让你们单过不成？”代善果然怒了。

“话倒也不是这么说，儿子回来只是从权，二太太帮着大嫂子管是大哥大嫂家，弄得好像儿子一家让大哥大嫂养着，让儿子很是……”贾政表示自己很有风骨，坚决不能接受自己被包*事实。

代善倒一怔，他还真没想过这个，自己一再强调着，这个家以后就是老大夫妇了，现二儿子一家回来帮忙，倒好像成了蹭吃蹭喝，让老2不好想，只怕老大一家也觉得不好想吧。但他能承认他错了吗？分家是他主意，现让老2一家回来，还是他主意，弄得好像他成了里外不是人了，气得胡子直颤了。

“老公爷莫急，东翁也是，父母，分家不过是怕将来兄弟为点子小利而生分了。如今大局已定，东翁老公爷面前孝，也是为人子女本份，大老爷万不会为这点事，而介怀，反要感激东翁夫妇孝悌之心。”路不群又不能装路人了，只好打了一个圆场，但其实他也啥也没说。当然也是啥都说了，分家是为了怕将来老太爷不了，兄弟为分家扯皮，但现父母还，你们分家不分宅，正是兄弟孝悌典范，大爷夫妇怎么着也不会为几口份例而急眼。

代善听这话觉得很妥帖，心理舒坦多了，但看贾政还摇头，气到了，“怎么，这么不想回来？不孝子，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