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家道艰难
过年那些事，对艾若来说，还真不算是个事，只有荣府人，事事自己操心，却也不得其法，于是把自己累死。却也跟盲人摸象，自乱阵脚。所以艾若看来，真不值得浪费时间。

当然，艾若知道，自己只是参与管家，却没有真进入荣府核心。因为张氏不可能真让艾若参与。张氏也不是什么都让艾若帮手，或者说艾若只是去帮手。

艾若其实也明白，张氏不可能真全然交付，比如，艾若就完全不知道荣府此时经济状况。有多少庄子，有什么铺子。加不知道，荣府每年收入是多少。她能知道，就是庄子送了什么实物来，因为这些实物要进行再分配，要过年。所以等他们把各家年礼单子备好了，然后张氏出对牌，支银子。

不过看送来东西，竟然不如自己庄子送来多，这就有点搞了。她不相信荣府庄子会比分给二房地方小。就算把皇庄还回去了，老爷、太太也不可能不给他们补偿，所以这只能说明，里头有问题。

可是想了半天，她还是算了，她真不好管，这不是自己产业，她只负责分配罢了。对着东西，名单，把东西分了，她也就没事了。张氏其实也得自己事要料理，艾若也就不讨那个嫌，告退出来，她也忙着呢。

不过路上想想，自己再努力又能如何？张氏也有嫁妆，她私产也要打理，所以让她不劳心不劳力，那简直就不可能。所以她其实也算是白操心，但又明白，张氏再信自己，却也不可能真把账本交出来。就算真交，她还不敢接呢。所以人生其实真挺矛盾！

于是也不想了，回家忙自己。分家了，很多事就得自己做主。现代人咋说，你不理财，财不理你。艾若从来了之后，就对自己钱看得极重。那是她和俩孩子安身立命本钱，自然要顾顾好。

各处管事分两拨进来回话，铺子是租出去，按年收钱，每年涨幅是半成，外头也就都是规矩，艾若只要按点收租就完了，很舒服。看了周瑞送上两本账，她表示很满意，主要，这个没什么悬念，中间也不可能会出什么猫腻，倒也不用多问什么。

现主要是庄子出产，看看荣府单子，再看看自己家单子，艾若表示自己很满意。艾若自己陪嫁，还是分给她们庄子出产都不错，他们刚才清理了一批背主奴才，这会敢有猫腻，就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看了账册，各种出产都有。

不过荣府规矩是什么，“不求你们什么，只要知道孝敬就好了。”

什么叫不求什么？不出产，全昧给那些庄头了，人家还得说他们是傻子？！

算了，她不过是代理，她不管，艾若深吸了一口气，摇摇头，努力不去想了。

她也不庄子里白住那些日子，好些事，庄头们也瞒不过他们，于是年末送上东西，倒也七七八八。他们人口少，除了分给几家做年礼之外，把旧年陈货卖了，换上鲜存入库中，倒也又是一份收入。

不过艾若也不比土著，艾若是现代人，现代人热爱是什么？反季节购物！夏天去买冬装，因为打折。但是古代这些农产品也是，现代冬产品没有储存条件，所以此时反季不打折，而是加贵重。

你想，大家都是这点收这些，市面上什么都不多，就是这些东西多。价钱也贱得很，于是，艾若去年一去庄子，也就让人围起一片山林派上心腹之人守着。

也不让庄户们打猎也不许靠近。出去公用山林里，也让他们量捕猎，抓活，卖给主人家。她让人集中自家圈起山林之中，散养起来。真下雪不易捕食时，还扔些家养小鸡、小鸭子进去喂。

等过了冬，到进夏时，正好就能打些肥美出来，价钱要高很多。当然，负责这块，自然是王氏从王家带来心腹之人，连周瑞家两口子都不能插手。

因为准备得早，今年没有卖，抓了几对看着好，当年礼送到各家，很是显眼，倒是省了不少费。明年这时，艾若相信，这一块就能给自己带来巨大收益。对，她说是自己，跟贾政无关。她还没好心到这一步，至少此时，她还没这份心。

自己陪嫁那块出产，除了留下给庄户吃，还有一定份额备用应急粮，其它她是全都卖了，银子拢一块，又买了一个铺子，租出去，她坚决不留钱。反正铺子也好转手，这都比存银子好。

而公中里出产，她把几家年礼一送，剩下还卖了一个好价钱，再把铺子收益合一块，把去年出去钱补回去，放库里做压库银子外。现再看看账面余额，她表示很满意。

要知道，他们分了家，家里往来都是要用银子；分出来，修宅子，还有日常开销，重要是贾政回金陵考试，都是从分家银子里消耗了不少钱。

当初分给他们十万现银，拿五万去买了庄子，算是为家置了产，但库里却不能没有一定压库银子，万一有事，那才麻烦。所以收到银子，艾若第一件事就先把之前开支还回去，保证了库里有五万银子。剩下才是她们来年能开支，这才是当家人该有觉悟。

去年账目挺好理，理完了，艾若就开始做一年预算了，比如家里各处固定要支出，比如嚼用，全家上下月钱，四季衣，来往亲戚必须要支出，比如生日什么。

这些划拉开了，再单独算贾政一个人开销。贾政开年就要考试，到时拜老师、会同窗，这些应酬上得准备下银子。这算是大头了，而且没有谱，看着艾若心烦意乱，想想原著里，贾政还养着几个清客，还有跟贾赦一样买古董毛病，谁知道是真是假？所以想想，再看账本，就心烦意乱了。她边絮叨，边飞算着账。而边上，贾珠就老实听着，还是点头。

“你听得懂吗？就知道点头！”艾若不经意一抬头，正好看见儿子绷着小脸，一脸严肃点着头。不禁笑了，这孩子怎么跟他说什么他都点头。笑着点了儿子一下。

虽然对贾珠，艾若没有对元春有那种原生亲眤。但一年培养下来，艾若对贾珠还是很有爱，已经把他当成自己儿子了。今儿趁着过年了，先生放假，正好逗贾珠一逗。

“家道艰难。”小小子很严肃说道，小小包子脸绷得紧紧，露出十分严肃样子。

若换个大人，这也没什么，可是让三岁孩子，小脸跟鸡蛋似，却装着老诚样子，吐出这么四个字，就十分好笑了。于是周围丫头、婆子们一下子没绷住，‘卟’笑了一声。看周瑞家一眼扫过去，一个个吓得都禁声，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了。

艾若倒没那么多禁忌，听儿子这么说了，也爆笑起来。元春炕头那边玩，她之前看到艾若看账本，就会捣乱，被艾若打过手，于是现，只要看到艾若一拿账本，就躲得远远，自己玩自己，坚决不过来。

现看哥哥被母亲抱着大笑，她醋了，爬起来，跌跌撞撞走过来，扑向了母亲和哥哥，大有，你们不能扔下我自己笑之势。

艾若看元春这样，好笑了，于是母子三人笑成一团，连周瑞家都不禁笑了。

她跟了王氏多年，也甚少看到艾若这么开过，想想，只要主子开心，要什么样日子，由她去吧！

艾若笑够了，点点贾珠和元春鼻子，“正是家道艰难，珠儿和元儿都要努力哦。”

元春懂什么叫努力，不过看哥哥很认真点了头，于是努力点着头，只是重心不稳，一个没坐住，差点没把自己磕到炕桌沿上。得亏艾若很关注孩子，不然小胖胖元春至少就得成寿星公了。

“倒是有个事跟奶奶说说，前儿，老太太谴人来说，大姐儿周岁怎么过，日子这么好，倒是有点难办了。”周瑞听到艾若说元春要成寿星公时，忙说道。她说老太太是王老太。

王老太现还没孙子呢，对俩个外孙上心，当然这一年，艾若没事就带着孩子们回到王家联络感情，也功不可没，感情就是这么建立。

而王子胜、王子腾兄弟对贾珠，那都是揉眼睛里都不疼，都不知道该怎么疼才好。贾珠生日王家也是早早来提醒，到了元春周岁，自然也不会忘记，早早就让人来问，她们好准备。

只是问题是，元春生得不是时候啊！

“正想这事呢，咱们现荣府里，真请客也不好借人家地方。日子太好，真请人，是挺麻烦！”艾若想想摇摇头，也很纠结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