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各人心思
“老2院试准备得如何？”史氏终于放下杯子，儿子回家，作为老人，其实贾母是真挺高兴。不过她还真不想看到王氏。

现他们一家莫名回来，她怎么也不会相信只是为了备考。而说大嫂身子不好，她回来给她帮帮忙，史氏没往心里去了。

对她来说，大媳妇身体不好，也不是一两天了，不过是装着病，让人觉得自己不好。现满京城里，谁不知道，贾家有恶婆婆，连老亲们都不跟她来往了，娘家嫂子都不给她好脸，说什么因为她，史家闺女都不好嫁了，说是妇德不够。气得贾母跟娘家也断了往来，现她气当然不顺了，现老敌人又搬回来了，史氏绝对不会让她好过。

但也不能无端找话说不是，于是既然你们说，你们是为备考而来，那么，就说说看，准备得怎样。老2秀才名次也不佳，此次举人考试，谁知道会怎么样。她当然不希望儿子会失望，不想让宁府笑她儿子不够优秀。

“倒是常和先生一块聊聊，本来六老爷就说，若是座师合适，二爷文章倒也中规中矩。”艾若笑了笑，淡淡说道。心里却冷笑，这老太太还真是全然不顾书里体面了。也是，书里人任她捉弄，她当然体面，此时却不同了，她失去了信任与权利，不让她们发发邪火，也不应该。于是倒也心平气和。

“又没把握，为什么一定明年考？”史氏猛一拍桌子，脸色铁青。

“试试又不要银子，况且明年不考，就得又等三年，磨了锐气。二爷难得有心，趁胜追击吧！”艾若继续笑，但口气不善了。三年多大变数，万一真被剧情了，代善死了，他们怎么办？他们不还得受贾母拿捏，她反正心里却打定了主意，她也懒得再答第三个问题了。

“你们……”史氏火头点着了，扬声想继续。

“太太放心，我们跟上次一样，吃喝都是自己，还是住那院里。决不让人说我们回来是占大嫂子便宜，让老爷太太难做。”艾若懒得再跟她逗闷子了，直接打断了她话，淡淡说道。意思很明白，她只是回来借住，就算是帮大嫂子忙，也是帮大嫂子，跟太太无关。这个家是大哥大嫂。

“吃喝你们自己，还回来做什么？你们跟前不是有宅子吗？”史氏抿紧了嘴，但能让艾若离开吗？不阴不阳说起来。

艾若冷笑起来，贾母莫不是失心疯了不成，还是真一点也不知道张氏情况，于是连自己亲生女儿都不顾了？

“太太年纪大了，要不要请个大夫看看？天天这么大气，伤肝。您先好好养着，我去看大嫂了。”

“你个不孝……”史氏再猛拍着桌子，有这么明目张胆咒自己吗？

“儿媳告退。”艾若慢慢福了一福，退了出去，根本就没看史氏，好像就没有听到她说什么。这老太婆还没有看出来，自己不鸟她吗？没事找找刺激有意思吗？

“你们看看她，好个王家，真是……”史氏真是气得倒仰，媳妇就这么出去了，张氏自己面前还装个孝顺呢，这位连装都懒得装了。

“太太！”贾敏制止住史氏，把人赶出去，“太太，大嫂子身子不好，二嫂是回来帮忙。”

“哼，说得好听，装……”史氏可不相信大家妯娌里能有这种感情。她斗争脑袋，容不得别人真有善心。她已经想，王氏此番回来，别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目吧？或者说，住荣国府里，将来考试时，也能借点势？不是装得有多清高吗？为什么还要回来借势？贾母觉得自己似乎摸到一点脉门了。

“太太，您歇着吧。”贾敏打断了母亲话，默默退了出去。她知道为何二嫂会再次驳了母亲面子，说了半天话，母亲连问也没过大嫂，明明刚刚二嫂子已经说了大嫂身子不好了，大家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可是母亲却还是一心一意挑着二嫂刺，完全不顾大局所。

就算不为大嫂想，难不成也不为自己想想？大嫂万一这时去世，林家孝眼看着就要出了，若这时，大嫂去了，她就又得等九个月，若那时，林老太太撑不住了，她什么时候能嫁得出去？就算嫁出去了，像二嫂说，这是什么名声啊？贾敏再一次对母亲失望了。连解释都不想解释了，直接退了出去。

史氏又跳起脚来，看她暴躁样子，大家倒很平静，主要是习惯了。赖嬷嬷静静看着婆媳母女斗争，心里却又是另一翻心思。

大*奶不成了，她跟太太说过，不过太太不信。觉得没有这么巧事。一定是有图谋。赖嬷嬷冷眼旁观，太太已经不成了，自己是陪房，还真脱不开身。可儿子媳妇都这府里，大*奶若是死了也便罢了，若是活着，他们一家子没有好果子吃。所以她也就没多说，由着贾母以为张氏是装病，为了给她没脸。

赖嬷嬷想得很简单，只要张氏不了，他们一家府里地位就又回到了从前。但此时二奶奶回归让她不得不再多想想了。她也不相信，二奶奶会这么好，只是为了给大*奶帮手。

但不管出于什么目，现二奶奶回来了，她原来想，就没用了。这府里格局得变，老爷自然信任二奶奶比信太太多。只要二奶奶，只怕太太还是没法子重掌权。赖嬷嬷此时考虑是，自己是应该回去跟儿子媳妇说，支持二奶奶呢？还是此时，挑着太太把二奶奶赶出去呢？

赖嬷嬷能贾母身边这么多年，其实也算是贾母身边狗头军师之一了，脑子也绝对够用，此时静下心来，并不急于表态，她决定再看看。

艾若去了张氏院子，她睡着了。艾若没让人叫张氏，坐张氏边上，拿出她手，轻轻号了一下脉。从昨天方子也知道，张氏是血亏之症，此时看脉像，确是气血两亏，而已经有了血枯之兆。其实此时好办法就是输血，能让她坚持到身体调养好了，能再生血。可是她现无法确定血型，也没有设备给她输血，她该怎么样来挽回她生命？

重开了方子，能拖一天是一天吧。让人去煎了，正好张氏醒了，看到艾若，对她笑了笑。

“我知道你会回来。”张氏轻轻说道。

她说得很肯定，弄得艾若都好没意思。自己果然烂好人到连不熟张氏都肯定自己昨天看完她，今天就自投落网？

“好好养病，我不帮你看孩子，也懒得看人家脸色。”艾若不耐烦说道，主要是想掩饰着她尴尬。

“你不会看人脸色，我倒是真想活着，活着看你给人看脸色。”张氏轻轻笑道，她现完全想像得到，此时婆婆脸色会什么样。心情又是愉悦，又是伤感，她没想到自己败得这么，这么彻底？

“人定胜天，你总得有点精气神不是。告诉你，我们分出去了，大爷将来娶什么样后老婆，除了长辈，谁也做不了主。你若不想被人养废了老公和孩子，只管去死。我才懒得管你呢。”

“知道了，你回来了，我倒有点精气神了。”张氏笑了，她明白艾若说什么。真她死了，已经分出去二房甚至不能帮她看着孩子，名不正言不顺。大房就真落太太手心里了，那才是真一切都完了。

药终于煎好了，艾若递给了张氏，“我开，你帯下泣血，先止血，才能带谈其它。从今天起，你饭也要特做，别劳心、劳力。”

“知道了。”张氏点头，挣扎着起身，准备去拿药了。

“不问我为什么？”艾若倒有些奇怪了，这位还真是奇怪了，一个没说过几句话弟媳妇给开了药，她还准备吃，连问都不问一声。这也太神奇了!

要知道，就算是曾经她是大夫时候，病人也会问一声。拿着药仔细看来看去，坚决不会说让吃就吃。

“有什么好问，我若死了，老爷不放心太太，自然要招你们回来，到时你才两头不靠岸呢。”张氏多么聪明一个人啊，昨天就猜到艾若会回来。果然现她就这儿了，现艾若让她喝，她自然会喝。自己活着，她才能外头顺心过自己。

“是啊，我好容易逃出去了，你千万别让我再回来。”艾若点点头，自己拿过药，试试药温，自己喝了一口，递给了张氏。她向张氏和张氏屋里人表示，自己可没有想弄死张氏心。

张氏笑了一下，一口气全喝了下去，艾若递上阿胶枣，张氏叉了一个，放到嘴中慢慢嚼着。

现二房回来了，史氏目光不全自己身上了，只怕自己倒能真放心过几天了。

大房张氏示意之下，下人们很配合，张氏饮食听艾若，三餐而以药膳为主。可能是心情好，张氏脸色看着就好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