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若抚掌大笑，就是这话，不过是个借口。代善也许真不知道里面弯弯绕，但是，若是夫妻感情好，只怕代善还要把自己私房给老婆，怕她老来无靠。可是现代善恨就是老婆，不管有理没理，自然要把坏想。
而史老爷子除了嫡出三子之外，还有庶出子女，四大家虽说不重庶子，可那也是老爷子亲儿子、亲闺女。史太太昧财其实也是有理由。庶出子女将来嫁娶都是公中出钱。史太太不趁早昧点，她亲儿子，亲孙子们怎么办？所以算算，史太太还是比贾母靠谱点。

不过也着史老爷恨了，这摆明了，平日里装贤惠，现我还活着，你们就敢这么干，若是我将来死了，这些庶子女还有活路吗？于是老爷子一发狠，给儿子分家。该给庶女嫁妆单独分出来，谁也不许动。于是史家嫡出一脉备受打击。

就算律法保证了嫡子利益，但是老爷子分饼，能跟他们想像一样吗？他们可是一直把那些庶子当奴才，庶女若不是能联姻，只怕也没什么好颜色。现好了，各人都有一份家当了，他们那份自然就薄了。史家人多，家当几代分下来，本就少，再这么一分，就少了。

现艾若有点明白为什么四家里史家先败了，人多果然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这个也就是听听算了，贾家事跟艾若无关，她只高兴知道了贾母财富秘密，就已经让她心满意足了。至于说史家如何。呵呵……红楼梦里都没细说，也就表示，这不是什么重要亲戚，不用理会。艾若还记恨着元春满月，史家连面都没露事。连张氏娘家都知道送礼，甭管轻重，人心里有你，于是艾若不喜贾母，连带着史家一众人等，她都不待见了。爱咋地咋地，关她毛事。

事实上，史家那点事，京里若不是有心人还真不算啥事，因为有代化折子，啥都不算大事了。

代化折子倒引出些事来。先，他们不能挂国公牌匾了，那么国公功臣田，你们也不能再拥有了。

原来贾家上辈老人跟着太祖打天下，不然也不会一门两公，还是亲兄弟了。一般来说，他们都有功臣田，这从古至今都有。你打了天下，圣人从前朝那儿抢来土地，分给跟自己打天下人，这也是惯例。

问题就这儿，本朝规矩，还真跟前朝不同。前朝是直接划一块地方，这些地都是你们了。什么享三千、五千食邑。那是国家之法度。

但本朝太祖，开国还真是……节省，没有大封功臣，说是封了四王八公，可是细想想，他们虽然分到了一些田庄，可是圣人却没有给他们地契，直接说这是圣人赏。圣人赏，圣人话是有记录，所以不用房地契，所以谁也没有多想，只当自己家了。

贾敬可是举一反三人，递了请罪折之后，回家清理老辈文件，就没发现这些庄子地契。没有地契，这还能是自己家里吗？可是朝庭法度里又没写，这些圣人赏庄子，老家们死了，子孙还能不能用？纠结啊！

不过贾敬再想想，又觉得不用想，也得还。你想，古时朝庭封赏，什么配享三千邑，五千邑，到了子孙那代，这这三五千也是要还给朝庭一部分。因为多大爵位享用多少封邑。多出来，就得上交，不然就是违制。本朝没明确说几千、几千，就是功劳大小，分不同庄子。庄子又不能分割，只能整个还回去。但还是肉疼，于是父子二人拉着幕僚谈了口干舌燥，后叫来了代善，他们家也有这些，大家一块商量一下。

虽说代善和代化是同辈，代化却比代善年老得多，代化看来，代善就是年富力强，自己家儿子还年轻，还指着堂叔带着，自然处处拉上代善，若不是史氏事，两家之前关系真就差没墙上开门，成一家了。

虽说现差点了，代化却想着，一笔也写不出两个贾字，问问他意思吧。

代善也凌乱了，这个要还？他上次给儿子们分家，已经清理过一次了，这些皇家赏当然是长房继承。好嘛，之前觉得分了老二四分之一财产有点少，现，把该还一还，老大其实就跟老二差不多了。而现银还得赶紧再置产，不然，子孙后代吃什么？想想这个，代善心都灰了。

代善心灰，代化灰心。代化年老，宁府虽是居长，但是，宁府老太爷去得早，没代善爹会抢钱。然后代化虽说也是那能干，可是代善年轻，捞着机会出去平了一回叛，不然怎么可能把国公牌子又袭了一代？除了这个，谁不知道，出去打仗能不少钱。所以，这会荣府虽然儿子，比代化儿子多，但是钱也比代化多。

代化虽说只有一个嫡子，但贾敬还有一个庶出兄弟，就是后来贾蔷爷爷。后来不是说了，贾蔷是宁府正派玄孙，就是第五代。

但是贾蔷虽说从小被贾珍当儿子一般教养，但后来却是因为大观园分出去，弄了一个管戏班差事。所以分当初他们一房也没分到什么财产。就算是庶子，真分家，也不至于这样。

而贾珍后来分给贾蔷房子、银两，那是厚道。但其实也说明，宁府本身身家，其实并不很丰富。只不过，后来荣府渐败，而宁府贾珍也算是精明强干。但是，看看两家排场，只能说，荣府只是因为多了钱由头，又没了进项。却不能说，宁府比荣府有钱。

再想想，乌家村庄头送东西到宁府时，说那些话。为何宁荣二府庄子这么近，相互都有联系？王夫人掌管荣府，没了好些进项，为什么不卖了不赚钱庄子？只能说，这庄子是不能卖。弄不好，这两庄子，只怕就是圣人赏。

所以此时，让代化，代善放出这些庄子，真跟割肉一样，很痛啊！

两府第一次心里共同瓦凉瓦凉了，但既然已经走到这步了，自然要继续走下去。过两天，两家一起上了请罪折，请求圣人收回当初赏赐。

代化说，上次没有一起禀报，是因为没有清理好，请圣人恕罪。

代善说自己身无寸功，还窃居国公之位，已无地自容，祖宗恩典，再不敢侵占，请圣人收回。其实代善还可以再用几年，他也看明白了，也许危也是机，儿子们本就都不很灵光，趁着两府还有圣眷，好好表现一下，让圣人将来对儿子们网开一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