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贾敏倒是沉稳多了，代善为了把贾敏名声给挽救回来，特意请了出宫教养嬷嬷回来，对贾敏严加管教。总算还不太晚，贾敏总算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了，但让她向二嫂低头，那是不可能，只能保持着沉默。
贾母轻轻拍拍贾珠额头，给了一块点心，就让人抱出玩了，贾珠也不意，乐乐呵呵跟大家行了一礼，开开心心跳了出去。

连张氏都觉得贾珠真变多了，之前只觉得贾珠很乖，不怎么说话，有点女孩气。而现就是虎气了，但教养却一点也不缺，可见当初自己是小看了这位弟妹。

“怎么今天过来了？”贾母淡淡喝了一口茶，对艾若说道。

“哦，二爷这些日子发奋图强，说是要给太太增光。准备去金陵考个监生回来。特来禀报太太一声，顺便告个别。”艾若把元春抱给请奶娘，让周瑞家带他们出去看贾珠玩，晒太阳，反正现也没人要看元春。她就不讨这个嫌了，直接说正事。

但看看她这话，有‘禀报’完了，‘顺便告别’吗？不过艾若本就以气死贾母为已任，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哪错了，说得特坦然。

贾母刚喝茶喷出来了；连张氏都吓了一跳，直愣愣看着艾若，觉得这位没睡醒；而贾敏觉得自己是不是耳朵出了问题，好嬷嬷们教得不错，她没跳出来问这是不是真了。

觉得还不错，自己坐得远，不然非得沾上贾母火星不可。不过大家表情跟她想得也差不多，很好，要就是这个效果。看看你们养了贾政多少年，还不如自己调|教几个月来得有成效，果然贾母是废物点心专业户。

边上丫头们也不是摆着好看，赶忙擦嘴擦嘴，揉背揉背，弄得跟贾母要断气一样。艾若越发瞧不上贾母了，您还会点别不？这招对别人有用，对艾若真一点用也没有。不过张氏和贾敏还是有用，也赶紧上前问安，表达一下关切之情。

不过艾若倒也看出点不同来，至少之前张氏会亲自拿帕子，而贾敏会怒目圆睁给自己脸子看，吼着下人们拿水，拿痰盂什么。但这次也就拢过去看看，可见自己慢慢影响着她们，有这点影响就成了。艾若表示很满意！

终于安静了，贾母也缓过来了，看艾若稳坐钓鱼台样子，气得猛摔了一个杯子。

艾若现认瓷器也还不错了，看那杯子呈抛物线状，自己跟前地上滚动，这是贾母正房，地上这块有地毯，所以没碎，滚了几下，让艾若倒是看了一个正着。嗯，正经汝窑，好东西。好分家了，这跟自己无关……不对？分家时为什么没分自己器物、古董？

“大嫂，不对吧？”艾若心动不如行动了，马上看向了张氏。

“什么？”张氏还没从震惊中恢复，但她比贾母清醒，不管贾政考不考得上，这回回来，老爷子都得给贾政弄个官身了。

不过也成，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反正老二一家已经分家了，给了官身，贾赦脸面上也好看些。倒也乐见其成。况且，老太太摔杯子了，自己又看了一场好戏，心情正愉悦着呢。听艾若叫自己，有点没回过神来。不过回过神来也没用，艾若那脑子还真不是一般人能跟得上。

“为什么分家时，没分器物和古董我们？”艾若瞪着张氏。倒真不是怒视，而是疑惑。

张氏脸红了，合着这位是忘记了，现才想起来。她好歹也是读书人家出来，真干不出昧良心事，若是艾若一直忘记了，她也能当成忘了。现人家问了，她还真不好意思说没有。

但她能说她也忘记了吗？这话说了谁信啊！总得找个说得过去理由，边想边忙说道，“怨我、怨我，因是老爷分家。原以为老爷是想着父母方，这些暂时不分。不如我问准了老爷意思，一定给你们满意答复可好？”

“对对对，倒是弟媳唐突了。父母，哪有分家私道理。弟媳向嫂子赔罪。”艾若也是讲理，听张氏说得理，赶忙起身跟张氏道歉行礼。不管是不是临时编理由，但是人家只要有理，只要承认了，这家里还有东西是二房，艾若就成了。想想红楼梦里说那些珍宝名称，听着就像国宝，不弄几件回去给元春当嫁妆，对得起谁啊！

张氏倒也没看出艾若神色做伪，也就算了，心里暗暗地舒了一口气，不过想想，回头还是让贾赦问问代善意思，不管现分不分，把二房该得，造上册，将来有说不得一天，也好大家都说得过去。

这俩媳妇又把贾母给忘了！

贾母悲愤了，自己摔了杯子，媳妇们竟然一点也没放心上，一心一意谈起分家私了。眼里还有没有她这个婆婆？于是把壶也扫地上了。这回就碎了，因为扫到脚踏上了。艾若和张氏才把老太太想起来了，不过艾若先开口。

“太太，你手滑吗？请太医没？年纪大了，就不要拿重东西，这些事让丫头们做吧！”艾若真一脸关切，好像一点也不知道老太太是生气摔东西，而只是因为想喝水，手滑东西掉地上了。

张氏说不出话来了，生怕一开口自己笑出声来。贾敏只能跟着咬牙，宫里嬷嬷只能呆呆看着，贾家传闻中木头般二奶奶，这是木头吗？反应好像是慢点，分家都半年了，才想起来库房没分。反应不是慢，是什么？可是为什么他们有一种以慢打感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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