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危如累卵
055危如累卵
对,用火烧死这些王八蛋!——李天霞
南京中华门位于明代南京城正南,明洪武二年至洪武八年(1369年~1375年)在南唐都城江宁府和南宋陪都建康府城南门旧址拓建而成,始称聚宝门,是中国古代军事防御性的建筑。它位于南京市雨台景区北边,门前后有内外秦淮河径流横贯东西,南边交通连接长干桥,北边连接镇淮桥,是南京老城城南交通咽喉所在。南京中华门瓮城是中国现存最大的城堡式内瓮城城门(截至2012年),也被认为是世界上保存最完好、结构最复杂的古城堡式城门。中华民国二十年(1931年)国民政府改称聚宝门为中华门,1982年被列为全国重点保护文物单位。
如今的中华门早被修缮一新,又有几人会知道七十多年前,74军的勇士们在中华门曾经让日寇付出惨重的代价,李天霞也在旁边的水西门用一把火烧死了一群鬼子。
进攻中华门,水西门的仍是日军第6师团,因水网纵横,日军大部队不便活动,便派出一二百人的小规模部队轮番冲击151旅防线,151旅则集中炮火予以轰击。敌死伤累累,最后出动3辆坦克掩护其步兵前进。几天前的神来峰一战,151旅吃了日军坦克的大亏,这一次周志道自然不敢掉以轻心。151旅的山炮营有大炮6门,全为美国货,本来是分散于几个点使用的,周志道一见敌人坦克来势汹汹,顾不得集中炮火易被敌发现、被敌摧毁的禁忌,硬是将6门大炮并在一起,向敌坦克猛烈轰击,“嗵!”“咣!”一颗颗炮弹落在湖中,落在敌人坦克的周围。水柱擎天,尘土飞扬,行进在道路两边都是湖泊的敌军坦克顿时放慢了速度。
俗话说,无巧不成书。就在日本人的坦克冒着炮火向前爬行的时候,一颗炮弹不偏不倚正落在湖堤的一侧,将湖岸崩塌了一大块,而一辆坦克正好开到这里。“骨碌“一声闷响,这辆坦克像一只憨笨的乌龟一头栽进了湖里,一圈浪荡过,水面便又恢复了平静。
其他两辆坦克见此情形,便开足马力调头转向,步兵则跟在其后,成了中华士兵的射击活靶。
王耀武从电话里得到了这个消息,兴奋得眉头舒展,自上海参战以来,他第一次笑了起来,而且笑得是那样的开心、痛快、爽朗!
不过,笑声刚过,扑面而来的却是让他感到的更大的震惊和沉重!
据153旅旅长李天霞报告:100多名日军从88师防守的阵地爬上了城墙,已向153旅的防地汹汹而来!
“消灭它!干净彻底地消灭它!“战争真是个怪物,它既能让人露出人性的笑容,也能让人发出兽性的吼叫!刚刚笑得那么舒心的王耀武立即对着话筒,声嘶力竭地对李天霞下了这道死命令。
借助城墙上的已有阵地,城墙下的鬼子正源源不断地聚结在墙根下,水西门门洞里,准备里应外合,打开城门。
李天霞分兵两处,一处攻击城墙之敌,一处围剿水西门门洞之敌。
由于得到其他部队的支援,城墙上的一百多个鬼子很快被歼灭得一干二净,惟有水西门门洞地处射击死角,敌人负隅顽抗,直到下午4时还没有取得任何进展。
王耀武几次催问战况,李天霞再也不敢像以前一样报喜不报忧,因为敌人就呆在他的脚下,他想报喜也无喜可报,他只是向王耀武保证,天黑之前一定解决这股敌人。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李天霞急得像关在笼子里的野兔似的,来来回回地在指挥所里乱转着,口中的香烟忽明忽灭地扑闪着。
“火攻!”旁边的一位参谋看到他手中烟火,突然灵感大发地叫了起来。
“对,用火烧死这些王八蛋!”李天霞像是从睡梦中醒来一样,一把扔掉烟头,快步走了出去。
一大桶50公斤的汽油被搬上了城墙,随着噼噼啪啪的倾倒声和“轰”的一声爆响,水西门门洞成了一座燃烧的火炉,100多个滚动的火球从城门洞内冲出来,晃动着,扑打着,荡荡悠悠地倒了下去。
一时间,夜空满映着橘黄色的火光,空气中到处迷漫着汽油的香味和尸体烧焦的恶臭味。
李天霞立马将这一消息报告给了王耀武,但王耀武除了奖励他几句之外,再也笑不起来。
因为不好的消息一个紧跟一个而来。
从雨台上退下来的八十八师工兵营因城门封闭,只得冒着日军的炮火、沿着护城河往西北方向的下关撤退,一路死伤累累,结果在好不容易接近五十一师的防线时,却遭到阻挡,双方一言不合,就动起了刀枪。
左边的城墙下,自己人跟自己人乒乒乓乓打起来了;右边的城墙上,八十八师的阵地终于在持续的炮击中轰然倒塌,日军蜂拥而入,把像污血一样肮脏的太阳旗第一次插上南京的城头。当防守在附近的一五三旅旅长李天露连连告急、希望八十八师坚持阵地、要求长官部火速增援反击日军时,王耀武的手里已没有一兵一卒,他也知道,曾在凇沪战役中坚持时间最久的八十八师长孙元良,这一次却顶不住了、动摇了,率队擅自撤向下关。危急关头,他只得这样没好气地命令李天霞:“敌人既然已经冲上城墙,那你还等什幺,打呀,把敌人打下去呀!”。李天霞不得已,只好亲自督战,与敌反复争夺,却终因伤亡过大,营长胡豪阵亡,战至午后五时许,不仅未夺回一寸失地,连自己的防线也岌岌可危。
不仅是王耀武,谁也无力回天了。
这时,军座的电话来了,开口就说:“现在情况已很混乱,唐长官通知各部师以上主官开会,可能有重大的变动,你赶快来唐公馆一趟。”
耀武重重地叹气道:"战事正紧,我实在走不开,如会议研究到放弃南京的问题时,不论突围或渡江,都必须要有周密的计划和准备的时间,应立即将江北岸所有的船只调到下关至八卦洲的江边,分配给各部,并区分码头;否则不堪设想。”
“我也正在考虑这些问题,一定向上建议。”军座俞济时一放下电话,王耀武接着就要通张灵甫的电话,命令305团收缩到南京城西南角的赛虹桥,与一五一旅会合,这里既可守城,又可相机后撤。
果然,俞济时一赶到唐公馆,几个参谋正在分发已经印好的突围命令,在座的同僚们个个面色沉重,气氛冷寂到使人寒颤,八十七师师长王敬久身穿黄呢子军服、外罩青毛哗叽的披氅,两眼直发楞楞地瞪着天板发呆。
痢疾初愈的唐长官紧紧地裹着一件裘皮大衣,在向诸位宣读蒋公关于可相机撤退的两份电文后,他又以激昂的语气说:“战争不是在今日结束,而是在明日继续;战争不是在南京保卫战中结束,而是在南京以外的地区无限地延展,请大家记住今日的耻辱,为今日的仇恨报复!”
唐长官的志大才疏,在指挥突围中又一次暴露无疑,再慷慨激昂的话语会有个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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