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灭鼠疯娃
() 接下来沈泣询问他最关心的事,教育考证机构。他可是考证能人。
“教育考证?”张魁抓了把头皮,翻着白眼想不明白。突然恍然道:“你问的可是四大门路,海务局、书艺院、匠作门、武医馆。”
沈泣一听,感觉意思相近。想起之前提到的武医馆,也许修仙就在其中。忙问:“对,对。张叔武医馆是怎么回事?”
“‘武医馆’属私人xìng质,各地都有。必须年满16岁,学费30两,一般人可进不去。传授炼骨通经易髓外门功夫,以及治病救人的医术。学徒3年,毕业后达到各层臂力值,颁发炼骨500,通经1000,易髓2000外功证书。之上聚气、凝神、化jīng、就需要拜入各家门派家族才行。”张魁侃侃而谈,却是清楚的很。
16岁,学费30两?外门功夫,沈泣眉头一皱,这些条件他都够不上。他自小生长在海边,当名光荣的海军国防兵本就是他的志向。当年报考填志愿第一海军指挥学院、第二海军潜艇学院、第三海军航空工程学院,结果进了候补海军工程学院,轮机工程系,至今记忆犹新却不明白怎么就进候补还液压系统专科。问道:“那海务局是不是关于海事的啊?”
“你问海务局,这个我清楚的很。朝廷直辖,培养的是海事军民二用务工人才。有三大基地,中州红港基地,海州南浦基地,归州巨蟹基地。学费不一,各港口海务局都有分部。学掌舵30两,后勤15两,坞工10两,水手5两臂力需过百斤。当海兵待遇最好,有2两银子的安家费,衣裤四套chūn夏秋冬。逢年过节还有酒肉可拿,住宿条件也不差,四人间。年满12岁,身家清白就可报名。”张魁点头道。
“当海兵好啊!吃穿住都解决了,还有银子拿。”沈泣怦然大喜。穿越到异界再搞个国防兵当,这次要当舰队指挥官,维修师去他娘的。
张魁挠挠头皮,坦率的说:“可当海兵死的快,海上高危。做山贼还活的长久些,何况你这身世来历也不清不楚?”
“这?……”沈泣顿时无语。这副身体就是个疯子,还有什么好清楚的。想起在地球备考的维修养护,岩石地质、变电架设、现场急救、驾驶cāo作、爆破打孔,五国外语一大堆证书都白考了。这世界好像都用不上,顿觉心情糟糕和这窗外的月儿相似,星光黯淡,前路茫茫。
“咕,咕。”肚子里一阵雷鸣,更添几分悲壮。
“小兄弟,我这有馒头。”张魁从怀中取出一黄纸包,显出三个白面馒头。
沈泣一呆,感觉张魁这人不坏,雪中送炭值得一交。
“吃吧。”张魁递来馒头。
沈泣接过馒头啃了几口。感激的看了眼张魁。忽见他手臂膝盖都缠着绑带,暗红血水渗出有伤在身。关心道:“张叔,你的手脚怎么了?”
张魁蜡黄脸抽动几下,安然道:“不碍事。”
“哦。”沈泣点点头,猛的想到之前张魁讲述关于他俩的遭遇战,这都是他干的。顿时一缩脑袋,寻思这原主疯的可以。
“梆,梆,梆。”远处传来打更声。
“夜了,明天再说吧。”张魁起身吹灭油灯,屋子一黑。几点月光从窗外洒下,朦朦胧胧。
这就12点了,沈泣明白过来将草披往身上一裹,借着一点月光很快适应。又将屋子里看的明明白白,这眼力真就好,却睡不着。明天该去干啥?赚钱?想想就头痛。
“吱吱”耳中轻响,闻到一股腥臭气。
“呯”
身体爬起撞开门,窜出柴房。
“去那?夜深……”身后传来张魁的喊声,沈泣惊的毛骨悚然,这身体自行其道,严重失控!
月下冷清,身体走街窜巷好似要去某个地方。感受身周咧咧的寒风,树叶的哗哗声,地面枝影摇曳仿佛群魔乱舞。脑中冒出鬼上身三个字,头皮一阵发寒。
“吱吱”
身体贴着墙体,移到拐角处。
沈泣听到拐角老鼠的叫声,鼻腔的腥臭更浓了。心底升起暴躁仇恨的情绪,这让他想起雪原上的杀戮,原主和老鼠有仇!可身体又是怎么发现老鼠的?他没有感观啊。这一切都无法解释,想不明白。
身体退后,缓缓下蹲双手撑地像准备起跑的雕像,一动不动。
沈泣惊的屏息凝气。看样子身体要抓老鼠,这可能吗?想不明白这身体又是怎么发现老鼠的呢?周边住户的打鼾声都时有时无。感觉紧张快透不过气来,一个激灵!
身体突然扑了出去,眼前黑影一闪。双手一拍,一搂就抱住从拐角窜出老鼠。瞬间,快乐狂热充满全身连身外的寒意都驱散许多。瞧这动作技巧老练,又快如闪电,演练的次数少说有上亿次。沈泣惊的连打数个冷颤,这疯娃能学点好不。
“吱”老鼠发出短促的哀鸣。如豆的眼珠映出张嘴角微翘,脸颊后缩,似笑实冷的小脸。沈泣惊吓的六神无主,牙齿咯咯的打着寒颤,这绝对不是他的眼睛。瞳孔放大透着血红和疯狂仿佛面对的是一双嗜血的魔眼。
“喀嚓,喀嚓”
双手握着鼠身,渐渐收紧,手背青筋正在凸起。
“滴答,滴答”一滩浓浓化不开的污血。
夜更深,沈泣感觉这心情和这天气一样寒意深深。看到第38只老鼠被捏爆揉成一团红褐杂碎放入红布袋,他快疯了。这是小孩的手吗?这还是他的手吗?心情一直往下沉去仿佛掉进了无底深渊,即将万劫不复。他无法接受这个恐怖的现实,灭鼠疯娃。
“喵”一只大花猫窜上4米高墙。
身体冲过去,手指一爬也窜上了墙头。猫沿着屋脊窜去,身体手脚并用快速跟进,动作一模一样。
猫和身体上了十二三米高的屋顶,瓦面褐苔湿滑,腐朽翘起的檐木仿佛随时都会断裂。看的沈泣心惊肉跳,这摔下去可怎么办?这身体他也有份的。
“喵”猫沿着瓦面窜落而下,无声无息。
“呼”头下脚上,身体也沿着瓦面而去。
“不好!喂……”沈泣心都提了起来,这是玩命。“噗”手脚着地发出轻微的响声,居然安全无事。沈泣长出口气,暗念妈祖保佑。转念一喜,这身体特战大队都找不出个把来。
“吱,吱。”
猫一停,身一顿。
沈泣算是看明白了,这灵活的身手都是跟老猫学的,猫是他兄弟,晚上尽抓老鼠。
猫趴着匍匐靠近墙角的小洞,身体也跟着爬近。沈泣暗想这下大概又要守株待兔了。身体却绕过猫,视线刚好瞧见洞内。
一只灰黑的老鼠正在洞内嚼齿碎肉,锋利如钢钩的爪子抓入肉中,细小尖牙撕扯,流着白沫的血泡。
“喵儿”
正在这时,猫似不满身体太靠近低唤了声。
老鼠jǐng觉的抬头,豆眼望向洞外。
这一刻,三方对视了。充满敌意的眼珠感觉yīn冷森然,心底腾的升起怒火,猫探爪伸进洞里,身体也猛的扑上去。
沈泣惊恐的心中大叫‘傻墙!不要!stop!呀灭嗲……’
“嘭”
剧痛贯脑,灰暗的墙面多了一朵鲜艳的大红花。沈泣无助的晕了过去,“咬死你,咬死你”的叫嚣声响起……
海滩上,寒cháo激荡双湿裤。
沈泣搂着竹篓,瞪着面前四个高他半头的男孩。
内一光头男孩一推他骂道:“拿出来?小畜生。”
沈泣气愤叫嚷“我不是畜生,这是我的。”转身跑去乱石堆。刚冲进乱石堆,后背就遭到重击。扑倒在乱石上,身上被光头男孩压住。
“拿出来,拿出来。”随即三个男孩喊道,扯着竹篓生拉硬拽。
沈泣瞧着篓中虾蟹,掉进乱石缝不见了。怒气上冲猛的咬向光头男孩的手臂‘咬死你,咬死你……’……
山坡处,冷风回卷单薄衣。
沈泣披着草皮,盯着眼下五名大他四五岁的少年。
其中强壮少年讥讽道:“哪里来的野种?”
沈泣大声争辩“我不是野种,你才是。”低头冲下黄土坡,将强壮少年撞倒。脖子一紧被强壮少年箍住,滚落中沈泣抱住少年腰身。
“打死他,打死他。”另外四少年叫着,围着他乱打一气。
沈泣眼见身上草皮,被扯破出几个大洞。愤怒yù狂的咬向强壮少年的胸口‘咬死你,咬死你……’……
六岁那年,沈泣本想给重病中的爷爷抓些鱼虾补身体,结果咬了人。乡人寻上门来辱骂,活活气死了爷爷。原主与少年打架草皮衣破了,这草衣是nǎinǎi亲手为他编织。原主气的发狂结果咬伤人,nǎinǎi连夜去前村赔罪,生生摔死在山涧。
二段儿时的记忆何其相似都给沈泣带来难以磨灭的伤痛,残酷的现实有如被命运捉弄般不堪回首。
“新鲜刚出炉的馒头哦!热气腾腾的豆浆啊!”
“皮薄馅多的大肉包子咧!”
吆喝声惊醒了沈泣,眼眶里已噙满泪水,湿红了眼角。
好一阵,沈泣平复心情,阳光透过枝杈投shè在身上温暖舒服。感叹原主的身世居然和他如此相似,他生在海边渔村,原主居住山野村落。同样的遭遇仿佛隔世的兄弟生出亲切感。
“唉!这一晚真够折腾的,浑身酸痛。”沈泣不觉翻了个身,急速下坠。
“哇……”
“嘭”尘土飞扬,
“新鲜刚出……”吆喝声戛然而止。
“是疯娃子。”
“晦气,快走快走。”
身周小贩镇人议论几声散了,好似躲他这个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