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大都城外猛将云集两军血战
元朝蒙古族大诗人萨都剌写了一首著名的诗篇记述元武宗两个儿子元文宗、元明宗手足相残的宫禁秘事，广为流传：“当年铁马游沙漠，万里归来会二龙。周氏君臣空守信，汉家兄弟不相容。只知奉玺传三让，岂料游魂隔九重。天上武皇亦洒泪，世间骨肉可相逢？”

在这次兄弟互相残害的事件中，元朝名臣燕帖木儿发挥了重要作用。燕铁木儿自幼跟随皇室，功勋卓著，倍受宠信。他出生于钦察氏，他是床兀儿第三子。出生武将世家，自幼勇武超群，年少时就成为宗王海山的宿卫，跟随海山镇守漠北。大德十一年，即1307年，他跟随从海山返回南方大都，海山即位当上皇帝，成为元武宗，燕铁木儿被授予同知宣徽院事的职务。

皇庆元年，即1312年，袭父职左卫亲军都指挥使。泰定二年，即1325年，被提升为太仆卿；三年，迁同佥枢密院事。致和元年即1328年，晋升为金枢密院事。

泰定帝当上皇帝后，喜欢打猎游乐，喜欢玩女人，喜欢通宵达旦喝大酒，淘空了身子，生上大病，驾崩于上都，丞相倒剌沙专政，宗室诸王脱脱、王禅附之，提出拥立年幼的皇子为皇帝。燕铁木儿那时担任京城的警备司令，留守大都，他感到身受元武宗海山的宠爱提拔之恩，很想寻求机会予以回报，他认为应该让元武宗的儿子们当皇帝执掌大权，但是当时周王和世和世瓎居住在遥远的朔方大漠，怀王图帖睦尔居住在遥远的南方边陲，也许是上天的有意安排吧。他们将打开全新的局面。

大都警备区司令燕铁木儿看见皇位出现空缺，报效主子元武宗海山家族的时机已经到来，急忙上窜下跳忙碌起来，他与公主察吉儿，他的家族党羽阿剌帖木儿，以及他的心腹之士孛伦赤、剌剌等人决议。在八月甲午那天黎明的时候，率领勇士纳只秃鲁等冲进兴圣宫，召集朝廷文武百官，举行朝廷会议，燕铁木儿在集会时，突然一把抓住中书平章乌伯都剌、伯颜察儿，他指挥的士兵手执长刀，气势汹汹，他胁迫着众人。共同发誓说：“元朝祖宗的正统兵应该属于元武宗皇帝之子，有敢违抗军令，不依顺的人立即处斩。”众人被形势所迫，不得不纷纷赞同，会议完毕后众人纷纷散去。

燕铁木儿紧锣密鼓，立即行动起来，把违反他意志的奸党遂捕下狱，他与西安王阿剌忒纳失里进入到留守内庭。安排心腹人士控制枢密机关，在东华门夹道重新部署自己的军士。严密把守要道关口，严密封锁消息，以防漏泄。他命令前河南行省参知政事明里董阿、前宣政院使答剌麻失里等人，立即启程，乘驿站快马迎接怀王图帖睦尔回京城大都即位，传达口喻密令河南行省平章伯颜挑选精兵强将。沿途保护怀王图帖睦尔的安全。在怀王图帖睦尔返回京城，继位当上皇帝，完全是燕铁木儿一手促成的，他真是功不可没。

怀王图帖睦尔返回京城刚刚登基当上皇帝，不好的消息迅速传来。北方的辽军队虎视眈眈，气势汹汹地向南方杀来，怀王图帖睦尔即以下令朝廷勇将燕铁木儿立即发兵，前去迎战敌军，燕铁木儿接到命令不敢怠慢，立即率领大军从京城大都出发，他向驻守在居庸关的弟弟撒敦传达指令，命令率部会师北进。南方的两支蒙古骑兵部队汇合在一起，刚刚到达三河，接着通州送来的紧急情报，梁王王禅等人声东击西，已经从背后包抄过来，趁撒敦率部离开那里，居庸关兵力空虚之机，乘机进入了居庸关，沙场的燕铁木儿听了，知道了上了对方的大当，不禁大吃一惊，连忙对弟弟撒敦说：“居庸关被攻破，不仅通州吃紧，连京城大都也要戒严。我军必须火速回师，保证京城安全，免遭敌军蹂躏！”他留下一支部队留守三河，抵抗东军队，军情紧急，刻不容缓，他与撒敦连夜奔驰返回，援救京城大都。

燕铁木儿率领着南方蒙古骑兵刚刚抵达榆河关，接到大都送来的军情急报，说怀王图帖睦尔已经出齐化门视察军队，准备亲自指挥作战，燕铁木儿更是焦急万分，催促军队加速行军，燕铁木儿快马加鞭，直奔京城，拜见了怀王图帖睦尔，当面询问说：“陛下为何故亲自视察军队，指挥作战？”怀王图帖睦尔神色凝重，回答说：“敌寇之兵已经攻入居庸关，即将进犯京城，朝廷大军已经出征，京城留守空虚，情况万分危急。”燕帖木儿对怀王图帖睦尔说：“陛下也许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这一出城，动静挺大，民心必然受到惊扰，消灭敌寇，是我们为臣的责任。陛下你应该立即还宫，安定民心，请不安轻举妄动！”此时的燕帖木儿的所作所为都是为怀王作想，是一位难得的忠臣。怀王图帖睦尔用双手从地上扶起燕帖木儿，松了一口气说：“我们焦急等待，你们都没有到来时，情急之下才不得不亲自督师抗敌，今天你已经到来，朕我就可以安心了，现在一切军情事务都由你作主，朕我就听从你的劝告，还宫安民去了。”怀王图帖睦尔说完话，即与燕帖木儿告别后离去。

燕帖木儿离开怀王图帖睦尔，立即返回到军营里。这时北方军队的梁王王禅等人已经乘胜进逼，快速向南方推进，与燕帖木儿率领的军队在榆河遭遇。燕帖木儿召集部下将士，他在高坛上向带领全军庄严誓师说：“现在北方敌寇已深入南方，大都形势危急，已经全城戒严，谁胜谁负，都在此一举。我们身为将士，就应该奋力杀敌。为国前驱，战死沙场。我们在此誓师抗敌，如有退避不前，本帅必定军法从事，先斩后奏，严惩不怠。不得后悔！”将士们群情激奋，异口同声，共同发誓，奋勇抗敌，燕帖木儿下令打开寨门，迎战敌军。

北方上都军队和南方大都军队，两下交锋，奋勇激战，战场顿时硝烟弥漫。杀声震天，真是棋逢敌手，将遇良材，北方骑兵誓死扶持幼主，都想建立大功；南方大都骑兵竭尽全力，保护长君即位，他们各为其主，无视敌军。奋勇血战，足足混战了三四个时辰。各有伤亡，不分胜败。燕帖木儿久战沙场，老当益壮，高举战旗，一马当先，率领精兵冲入敌阵。部下将领看见主帅奋勇当先。士气高昂，格外效力死战，无不以一当十，以十当百，刀光剑影。眼花缭乱，打得北方军队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渐渐招架不住，不禁纷纷败退，很快退到了红桥。

燕帖木儿越战越勇，率领南方骑兵步步进逼，紧紧咬住北方骑兵，一点儿不肯放松。南方骑兵咄咄逼人的气势，恼动了梁王的部将，一名部将叫做阿剌帖木儿，曾经是枢密副使，一名部将叫忽都帖木儿，曾经是上都指挥，两人素来骁勇善战，曾经立下赫赫战功，他们此时义愤填膺，挺身而出，率领精兵奋勇还击，竟然攻入了燕帖木儿的军阵中。燕帖木儿面对北方年青将领发起的强大攻势，他毫不胆怯，挥刀前进，带领英勇将士奋力冲杀，刚好遇到阿剌帖木儿冲到他的战马前面，阿剌帖木儿两眼通红，不由分说，立即举起长戈，恶狠狠地向燕帖木儿刺来，很想置他于死地，燕帖木儿看见来势不妙，眼明手快，将身闪过一边，右手用刀挡住锋利的长戈，左手拔剑向对方猛力砍去，不偏不倚，正砍中阿剌帖木儿的左臂。阿剌帖木儿被砍得狂叫一声，拖着长戈，拨转马头落荒而逃。

燕帖木儿看见阿剌帖木儿受伤逃走，在后面紧追不舍，半途中又杀来了忽都帖木儿，紧紧拦住燕帖木儿的去路，与接住拼命厮杀起来，他们厮杀了数十个回合，越战越勇，彼此各不相让，双方都恶狠狠的搏战，想拼个你死我活。这时在燕帖木儿身后，跟随一员矮个墩实的将领名叫和尚将军，他少年出家，在寺庙里习学武艺，弓马谙熟，武艺高强，短小精悍，勇武绝伦，他善于使用双锤，沉重的双锤用黄铜铸成，战场之上，铜锤子金光闪亮，让人胆战心惊，有万夫不当之勇，他看见北方骑兵两员主将与燕帖木儿激战，他担心主帅燕帖木儿有所闪失，急忙拨转马头，冲上前来助战。

北方战将忽都帖木儿英勇善战，目中无人，他欺和尚将军身材短小，并不十分在意，战过几个回合，他才感到遇到了真正的对手，知道这位和尚将军，身手敏捷，左右攻击，迅猛快捷，让他眼花缭乱，防不胜防，忽都帖木儿正想退出避开，没想到左臂上已经着了重生的一锤，疼得他几乎从马跌落下来，正在生死存亡的危急时刻，幸好有其他的北方次前来救援，忽都帖木儿才乘机得以逃脱，躲过劫难。在南北两军混战中，北方两员猛将都不敌南方勇将燕帖木儿，他真无愧于元朝的太平王。北军骑兵看见两位主将都被南方将军打败，顿时都慌了神，全都丧失了勇气，北方将士迅速奔驰过红桥，隔水列阵，准备背水而战。燕帖木儿久战沙场，经验丰富，他担心将疲劳，不想再与北方军队接战，只命命令弓弩手站在河岸，向敌军射击，射退了北方军队，然后收兵回营，休整军队。

第二天南方军队在燕帖木儿的率领下，重新向北方军队发起攻击，把军队分为三队，命令也速答儿率领左路，八都儿率领右路军，燕帖木儿自己率领中路军，兵分三路向北军进逼。当时北方军队已经退到白浮，因为燕帖木儿步步紧逼，反复挑战，也不得不出来应战。与敌军接战几个回合，燕帖木儿指挥军队佯装败退，等到北方骑兵追上来的时候，他下令左右两路军队，迅速从两面包抄过去。

北军不知是计，他们正杀得高兴时，猛然看见也速答儿从右边杀了过来，手忙脚乱，急忙分兵抵敌。双方正在酣战的时候，左边又遇到了八都儿的左路军，又不得不分兵抵抗，没想到燕帖木儿又转身杀了过回来，攻势迅猛，所向无敌。那时的北方军队三面受敌，实在难以招架，只得且战且走，又败退十里，在那里安营扎寨。燕帖木儿看见北方军队虽然吃了败仗，但是队列依然整齐，很有战斗力，不可轻敌冒进，只得鸣金收军，停止了对北方军队的攻击。

双方相持了一夜，第二天又重新开战，北方军队士气高昂，精神抖擞，准备誓死作战，前来冲击南方军营，燕帖木儿处变不惊，镇定自若，毫不退让，督促军队向北方军队发起猛烈攻击，自早晨的辰时到中午的午时，双方展开激战，各不相让，相持不下。正在千钧一发的时刻，突然看见燕帖木儿的南方军队的阵营中，出其不意，冲出数百名精锐士兵，由燕帖木儿亲自率领，闪电般地向北方军队冲杀过去，气势汹汹，锐不可挡。北军将士看见势头不好，急忙前来抵抗拦截，却被燕帖木儿眼明手快，瞬息之间，立即杀死了七八个人，北方军队才退却回去。燕帖木儿也立即鸣金收军，不与北方军队恋战。

当晚半夜二鼓时分，燕帖木儿召集兑奖孛伦赤、岳来吉悄悄进入军营大帐，秘密商议说：“我们两军连日酣战，两军都已经疲惫不堪，长期这样坚持下去，怎么能够打退敌军？”孛伦赤献计说：“我们不如今夜发兵劫营，想来敌兵已经疲倦，定然中我的计谋！”燕帖木儿听了，十分赞赏，接着说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想到此着，但是彼此战场对垒，对面安营扎寨，岂有不防的道理？三国时甘宁一百骑兵，夜劫曹营，我们何不仿照他的样子行事，也可以扰乱敌人军心，使得敌军不战自退？”燕帖木儿文武全才，熟读《三国演义》，通晓三国时曹操的战法。

孛伦赤、岳来吉二人听了，拍手说道：“真是太妙了，末将我等愿意报效死力，前去劫营！”燕帖木儿听了，正中下怀，喜形于色，立即决定调集一百名精锐骑兵，命令他们各带弓箭，携带战鼓，随着孛伦赤、岳来吉两位将军前去劫营。临行时燕帖木儿又吩咐他们说：“你们到达敌方军营时，只能在营地的左右鼓噪，四面奔驰射击，不必与他们展开厮杀，只要能使他们惊扰不安，就算立了头功。”孛伦赤等人领命而去。燕帖木儿部署停当，在军营中高枕而卧，静静地等待回音。

北方军队主将梁王王禅，连吃败仗，正在惊魂未定，担心燕帖木儿会前去劫营，命令士兵士小心提防。到了半夜三鼓时分，突然听见外面鼓声大作，惊天动地，连忙命令各营将士披衣而起，出营迎战，士兵们冲出军营跑了出去，只看见南方士兵只是东西奔驰射击，队伍散乱，毫无纪律。以为机会难得，立马冒着强劲的弓矢，向敌军奋勇追杀，北方军队士兵冲到这边，南方军队士兵就跑到那边，北方军队士兵到那边，南方军队士兵就跑到这边。后来双方士兵越聚越多，相互混战在一起，拼命血战，各有杀伤，不分胜负。他们激战到天明，才彼此看清对方，才知道所杀伤的都北方军队自家的人，中了燕帖木儿的诡计，上了南方军队的大当，不禁异常哀伤。这时的孛伦赤、岳来吉两位将军，早已召集一百名精锐骑兵，返回南方营地报功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