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迟来的歉意
() 回到山下的蒙家寨,爷爷蒙河看着这些熟悉而又陌生的人,顿时心生感慨:“想不到我蒙河有生之年还会踏足回到寨子里!”
而那些之前还聚集在寨子广场的人们早已经散了去,只有极个别眼尖的认出了蒙放身边的老人,那...那不是老寨主吗?随着一个人的惊呼,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了广场,他们纷纷望向了站在寨子门口的苍老人影。
“爷爷,我们进去吧。”蒙放拉着爷爷蒙河的手臂,他似乎也感受到了爷爷内心那种苍凉的情绪。
“好,我们回家。”蒙河闻言顿时不再犹豫,跟着蒙河大步走进了寨子里。
看着已经十分苍老的蒙河,那些年纪稍微大一点的族人不由得鼻子一酸,他们还犹记得当年还是寨主的蒙河,那个时候的他正值壮年,无论是上山下河狩猎赶鱼,还是入阵杀敌保家卫国,他都走在所有人的前面,用自己健壮的身躯守护着蒙家寨,人们也从心底里尊敬这样一位让人钦佩的寨主,然而一切随着六年前月轮国的那次入侵发生了改变,那一年,那些跟随他的族人不是战死便是被俘,最终还是现任寨主蒙元把他从战场上背了回来,而也就从那一天开始,他便离开了寨子,住到了那高高的雾顶山上,不再与人往来,只是用目光远远的守护着他曾经为之流血奋斗的蒙家寨!
不知道是谁率先喊了一声:“老寨主!”然后其余人似乎也被勾起了回忆,也纷纷喊了起来:“老寨主!”
而正往家里走的蒙河听到这一声老寨主,身子顿时一颤,随即停下了脚步,他本想转过身看着那些他曾经守护过的族人,但满是皱纹的脸上此刻已经布满了泪水,他不愿意让族人们看到他如今的样子,所以他只好选择抬头看着天,那苍老的手颤抖着微微抬起,用一种近乎沙哑的声音说道:“我对不起你们啊!”
时隔多年,当再次听到老寨主的声音时,他却只是说了这样一句话。
站在人群中一些年纪稍大一点的族人此刻再也忍不住,这么多年来因为家人战死而对老寨主的怨气竟然化作了悲伤,让他们不由自主的放声大哭起来,或许是因为当年蒙河那一言不发独自走进雾顶山的背影才造就了他们今天听见一句道歉便纷纷释然痛哭,若不是因为蒙放的缘故,或许他们这一辈子再也听不到老寨主的这一句迟来的歉疚!而也正是因为对老寨主的怨恨,所以他们才会放任自己的孩子对蒙放的恶意中伤!
那悄然站在吊楼上的现任寨主蒙元双目中也噙满了泪水,他对六年前那次战斗再也清楚不过,那并不是老寨主的错,只是对于老寨主已经近乎于依赖的族人们却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纵然老寨主也失去了自己的儿子!而如今,随着老寨主的一声道歉,多年来堆积在族人心中的yīn郁,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释放!
“放儿!我们回家!”蒙河说罢便牵起蒙放的手大步踏进家门。
虽然老寨主自始自终都没有转过身来,但在场所有的人都知道,那个曾经带领蒙家寨走向辉煌的老寨主又回来了!
一走进家门,蒙放便闻到许久不曾闻见的香气,这是娘烧菜的味道,蒙放连忙跑进厨房,果然,母亲秦氏正站在土灶前忙碌着。
“娘让我来吧!”蒙放走到灶前就想帮手。
“不妨事,放儿,你爷爷呢?”秦氏一边用袖口察汗一边转头问道。
“小秦,你带病在身,不宜多做体力活,还是让爹来吧。”蒙河也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今天是大喜的rì子,爹,我一定要亲手做几个菜犒劳一下放儿,您就和放儿在里屋等着吧,马上就好了。”秦氏说着还特意用力的挥动了一下那铁做的锅铲,以证明自己能够将饭菜做好。
见她如此坚持,蒙河也没有再劝,便拉着蒙放去往里屋,他心中也十分好奇,难道放儿这孩子之前一直隐藏了实力不成?
蒙放当着爷爷的面,便将那rì在山顶上所遇见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这两rì他几乎经历了大起大落,一夜之间从被人看不起到被人艳羡,所以他也十分想将这一切倾诉出来。
“你是说那天你在山顶被一道金光击中后,便能够将筑基石点亮了?”蒙河疑惑道,这种事情若不是发生在自己孙子生上,他只会当作是天方夜谭。
“是的,爷爷,孙儿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蒙放老实答道,他心中也希望见多识广的爷爷能够给他一个答案。
“如此说来,这或许就是天意吧。”蒙河见他如此肯定,心中思索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放儿,这种事情说出去只怕别人会怀疑你生上有什么宝贝,如果真是那样,那对你怕是大大的不妙,因此,这件事情你就不要再对其他人提起了。”
见爷爷说得慎重,蒙放也点点头答应,想到自己今后可以修炼,并且拥有比别人高的起点,他顿时眉开眼笑。
蒙河怕他得意忘形,又道:“放儿,炼体八重或许在我们蒙家寨很了不起,但放在外面却又算不了什么,你明白吗?”
蒙放闻言一愣,他自幼便在这一带生活,对爷爷口中的外面却又些不知所以,莫非爷爷说的是附近其他寨子?
看见蒙放疑惑的眼神,蒙河抚须笑道:“放儿,先不说我们天辰国,就是这赤河城方圆几百里,总共近百个寨子十几万人,在这么多人里难道就挑不出一个比你厉害的?”
蒙放听了爷爷蒙河的话后,心中微微一惊,是啊,外面的世界那么大,我有什么好得意的
。
“放儿,你可知道炼体到九重后往上又是什么境界呢?”蒙河笑眯眯地问道,他心中打定主意,一定要把蒙放教育成材,为了避免蒙放将来生出骄横懒惰之心,有些事情自己必须提前告诉他才是。
“孙儿知道,是混元境,听说寨主就是混元境!”蒙放想也不想便答道。
“不错,我们整个蒙家寨七八百人,却只有一个混元境,而大部分人一辈子都停留在炼体境,你说这可不可悲?”蒙河感叹道。
蒙放闻言一怔,这个问题他倒没想过。
蒙河见状摸了摸他的头道:“我们这些寨子当中,只要有了混元境的高手,那才能够保证自己的寨子不被其他寨子欺负,而你,放儿,你现在已经炼体八重,只要修习得体,那么也会很快突破到混元境,到那个时候,我们蒙家寨便有了两名混元境,那其他寨子就更加不敢欺负我们了,明白吗?”
听着爷爷说自己也能突破到混元境,蒙放心中不由得一阵兴奋,他是见过寨主蒙元出手的,记得那是冬狩的时候,寨子里的狩猎队从山里抬出了一只重伤将死的棕熊,待狩猎队把棕熊身上的绳锁解开后,没想到那棕熊又发了狂,眼看就要伤人,而这时寨主蒙元恰好也在,当即一拳便把那棕熊打扒下了,然后其余猎人这才上前去收拾残局。
想到此处,蒙放不由得两眼放光:“爷爷我真的能突破混元境吗?”
“当然,只要你肯努力。”蒙河笑着答道。
蒙放正yù再问,而这时候母亲秦氏走了进来,满脸笑意地道:“爹,放儿,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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