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 赵元彪避无可避,心中也升起一团怒火,林家的《清风剑法》,今天就让我来领教领教!一声断喝,脚下步伐飘忽,不断走位,千钧一发之际,身体如灵猫般游走,岌岌地躲过激shè而来的几朵剑花,赵元彪不退反进,行进间身上气势节节攀升,集全身之气于双掌,双掌频频挥出,漫天的掌影将空中的黑影围了个密不透风。
空中黑衣人的攻击受阻,又被赵元彪的掌风围了个水泄不通,情况危急,只见那黑衣人借身体下降之势,双手执剑,举过头顶,也不去管那漫天的掌影是否落在自己身上,滔天的气势瞬间迸发,集全力于一点,势如长虹贯rì,从他正面袭来的掌影在这一剑的威势下尽数破裂,摧枯拉朽般地一剑劈出,而周身的无数掌影却无一余落的攻击在了黑衣人身上,身体上每中一掌都带来剧烈的起伏,黑衣人的身体向一片风雨飘摇的树叶一样在狂风暴雨般的掌影攻击下被击落,但那竭尽全力的最后一剑挥出,正是祁天远研习的气技《御剑诀》的最后一式——无悔。
从字面意思上也能理解,舍身杀敌,无怨无悔,但由于此时的祁天远只不过是慈恩手中的一个人偶,自己本身也生机断绝,离死不远,身体中残留的真气也在刚才的攻击中所剩无几,而这一剑无悔劈出,更是燃烧了生命本源而发,威力不过平时的一半,无悔发出,祁天远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即使不受赵元彪那漫天掌影的攻击也活不成了,此时飘在空中祁天远已经是个死人,那些掌风不过是让他更像个死人罢了。
赵元彪一瞬间拍出无数掌影,体内真气消耗甚巨,本以为这杀手锏一出必能一招制敌,谁知那黑衣人走的尽是同归于尽的套路,半丈长的蓝sè剑气凝结而成的巨剑,托着长长的蓝sè尾巴,带着破风声,完全锁定,向赵元彪当头劈来,如果被劈中,当下就有被一劈两半危险。
赵元彪想躲已经根本来不及,只能硬接这一剑,急忙深吸一口气,檀中气海急速运转,榨尽身体中最后的力量,运气于双手,双掌合十,掌缝中紫光忽现,左右手腕相接,双掌对称挥出,但掌中形成的紫sè光球还未离手,就与那迎头而来的一剑撞在了一起,气浪翻滚,光芒大胜,强大的冲击力使赵元彪双脚陷入地下半米深,双掌不住的颤抖,身上衣衫破损,依然保持着那个双掌推出的攻击姿势,惊魂未定。
这一击让赵元彪有些虚脱,看着远远跌落在地的黑衣人这才松了口气,虽然成功杀死了对手,但自己也吃了不小的亏,暗自苦笑道狮子搏兔尚且全力以赴,明知对手实力不如自己还心存懈怠,结果弄了一身狼狈,还受了严重的内伤,怕是要调养个一两月了。
转身看看身后,弟兄们已经开始打扫战场,虽然赢了,但却损失惨重,赵家子弟折了九十多个,而林家商队近一百号人全都战死,无一人生还,树林里满地的残肢断臂,早已分不清谁的胳膊谁的大腿,还有那标志xìng的林家无头尸,看着这样血腥的场面,赵元彪也忍不住头皮发麻,毕竟赵元彪虽然是个练气之人,但这样血腥的场面还是他这辈子第一次看见,不感慨就太不正常了。
交代手下将赵家子弟不论死活全部带走,绝不能给别人留下口舌,自己向黑衣人走去,他很想知道是谁能让自己吃如此大亏。
黑衣人已经死的不能再死,脸上的五官已经移位,早被赵元彪的无数掌影打成了猪头,根本分辨不清是什么人,赵元彪无奈地苦笑了声,再没看这尸体一眼,被下人扶上马,转身策马离开,带上林家的几车货物,带上手下消失在树林深处。
一个黑影从一颗大树后走出来,眼前的惨状丝毫不能引起他的兴趣,在死人堆里转了一圈,催动真气,将每个尸体上的银针尽数收回,林中一阵清风拂过,黑影便消失在树林里。
……
在赵元彪离开的两个小时后,黑压压的一群人神sè匆忙地涌进了这片树林,林中的一些小动物们都被惊吓的向树林的更深处逃散。
来人正是祁家的人马,为首的是祁如海和他的两个儿子祁忠和祁勇,而祁勇背上背着一个胸前缠满绷带的人,此人正是祁福,这件惨案的唯一幸存者。
祁福带伤回家报信,祁如海还有些不太相信,不会是受人从中挑拨吧?毕竟现在这样的局面,赵家不会自毁前程,但听了祁福的描述和身上那命悬一线的伤口,祁如海还在斟酌,可祁忠沉不住气了,一听到自己的儿子被赵家杀死,悲痛yù绝,拉了人马就要与赵家拼命,弟弟祁勇更是听了自己的侄儿被赵家所害,跟着大哥祁忠就要去赵家发难,最后被祁如海拦下。
祁如海人老成jīng,他哪里不知道这里的厉害关系,当下劝阻二人,先去现场查看结果,也许来得及还能救回祁天远一条命,祁忠祁勇虽然怒不可遏,但还是听了父亲的话,迅速召集人手,带着一家上下前往树林一看究竟。
“就是那片空地,就是那里……”祁福嘶声喊道。
祁忠心中一痛,心中默念祈祷:儿子,你一定要活着啊……
祁如海大手一挥,所有人停止前进,下令道:“祁家子弟听令!迅速将这片树林方圆十里之内尽数包围,搜救我落难族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发现其他外姓人等,一律拿下,不得有误……”
祁家的第三代以祁成泽为首开始带领手下将树林包围起来,同时带了人马在林中搜索可疑人,祁如海和两个儿子进入了那片祁福所指的空地。
刚一踏进空地,祁家的一群人就被眼前尸横遍野、残肢断臂的景象惊呆了,那里躺着的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没有头颅的无头尸,好多祁家子弟都是第一次见如此多的死人,这样目不忍睹的惨状更是让一些人当场呕吐不止,心xìng孱弱之辈有的晕厥过去,有的裤裆里屎尿俱下,走在前面的祁勇冷哼一声,身上骇人的气势发出,顿时再无人错愕喧哗。
祁如海面沉如水,一言不发,身边的祁忠再也忍不住胸中的悲痛,焦急地带着哭腔叫出声来:“远儿!你在哪里……”神态狼狈,无助地在尸海中找着自己的儿子。
不用问,这就是祁家的子弟,虽然身首异处,但那熟悉的面容是错不了的,纵是祁勇这样的好汉也忍不住流下泪来,孩子们,死的太惨了!
在祁勇背上的祁福早已惊愕的说不出话,心中痛苦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离开时大家都还是完整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祁福脑中不断回想着当时场景,心中有了端倪,一定是兄弟只是被毒烟毒晕,没有死,在我走后毒烟毒xìng过去,兄弟们和赵家人发生了战斗,最后寡不敌众,被赵家的畜生残忍地分了尸……
突然,祁忠扑向了树下的一具尸体,然后疯了般的脱着尸体的上衣,在那尸体的右胸处一块拳头形状的暗红sè胎记裸露了出来,当看到这块胎记的一刹那,祁忠心中再无半点希望,他知道,自己的儿子没了,一时间那悲恸的长啸响彻整个森林,在空气中回荡。
摸着那浑身尽断的骨头,还有那一个叠一个的紫青掌印,祁忠双眼血红,浑身散发着犹若实质的杀气,仿佛一头噬人的凶兽,凶残而暴虐。
“赵元彪……我要你血债血偿……”
祁如海看着早上还一脸英气现在却惨死的孙儿,眼中闪过一丝狠sè,悬又一转而没了,重重地拍拍儿子的肩膀,长长哀叹一声,收拾自己的情绪,然后转身吩咐手下人将尸体收敛好,不得有误。出去搜索的人马也回来了,但没有抓到一个人,毕竟赵元彪已经走得远远的了。
祁家上下呆呆站立不动,静静地看着自己昔rì的亲人、好弟兄惨遭毒手,一个个红着眼,握紧拳头,仇恨在他们心中蔓延,他们要报仇,他们要雪恨,他们要为自己的亲人和兄弟讨回一个不知对错的公道。
这样压抑的空气中,祁家的七八百号人垂首而立,一颗颗誓要报仇的心呼之yù出,他们现在好像一捆捆的干柴,只要一个小小的火苗就会烧成熊熊烈火,火势一起,就无法挽回,一发不可收拾了。
祁如海深知这中间的厉害,他不能让怒火蒙蔽了自己的眼睛,去和赵家火拼,毕竟明面上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远儿是赵家二子所害,如果去了,就是反叛朝廷,其罪可诛。
祁福也不会说谎,他是我看着长大的。还有天远身上那一身的奔雷掌印,更加说明杀人的凶手是赵元彪。
这个仇我一定要报,赵家,我一定要铲除!但不是现在,更不能光天化rì下去干,我会像黑夜中的死神一样,收取你赵家人xìng命,直至你从吉普那彻底消失……
祁如海一声长叹,呼出胸中浊气,脑中清明了许多,命令道:“祁家子弟听令!将所有祁家儿郎的骸骨收敛,带回祁家陵园安葬。今天之事,不准走漏一点风声,如有违背,家法伺候,绝不轻饶……”
稍一停顿,看了看儿子怀中的祁天远,露出一脸狠sè,冷哼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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