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032,奶奶喜欢你
苏婠婠看着眼前炸毛的男人,忍不住皱眉。
他大约二十出头,戴着墨镜,穿着骚包的花衬衫,脑袋瓜上还贴着纱布,尤其那一头半长的中分发型,流里流气的……
就像是街头随处可见的小混混。
“你谁啊?”她怎么不记得自己认识这样一号人物。
霍折析一听这话,气的差点要昏厥过去。
这个死八婆把他脑袋砸破,害他被霍远山关禁闭骂了好几天,现在居然一脸无辜的问他是谁?
他凶神恶煞地指着她的脸,“说!来老子家里想要干嘛?”
苏婠婠眨巴眨巴眼,语气很无辜,“这里是你家呀?”
“废话!”
霍折析猛地摘下墨镜,下一秒……
“麻蛋,你特么的不会是来找我爷爷告状的吧?”
爷爷?
苏婠婠有点眉目了,看来这个小混混是霍竞深的弟弟咯?
弟弟已经开始骂人了,“我告诉你臭丫头,酒吧的事儿我还没找你算账,你要是敢把上次我给你下药的事说出来,我……我他么地就弄死你!”
“下药?”苏婠婠抓住重点,“你什么时候给我下药了?”
霍折析:“……”
卧槽!
原来她不知道下药的事儿啊?
怎么他就这么不打自招了?
完了完了,现在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还来得及不?
“折析!”
霍老太太的声音已经传来。
前一秒还张牙舞爪的霍折析,瞬间变成了软绵绵的乖孙子,“奶奶。”
霍老太太走进客厅,抬手就在他的胳膊上打了一巴掌,“一回家就嚷嚷!大老远就听到你嚷嚷!没看到家里有客人在吗?”
霍折析瞪眼,“客人?”
“也不是客人,马上就是你的大嫂了。”霍老太太说着,便忍不住瞧向苏婠婠,刚才也没时间仔细瞧……
“什么鬼!”霍折析叫。
“她是你大哥的女朋友,马上要结婚的那种。”霍老太太耐着性子,说完就立刻走到苏婠婠的面前。
终于可以近距离打量了!
这小姑娘长的可真好看,鹅蛋脸小巧精致,皮肤很白,五官很漂亮,属于人群中一眼就能让人惊艳的那种长相。
尤其是那一双漂亮的凤眼,带着一点儿的桃花,哪怕现在完全没有化妆,那眼尾都是往上翘着的,笑起来的时候显得尤为灵气。
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一遍,霍老太太心中已经释怀了。
罢了,娶不到市长千金做孙媳妇儿也没关系,只要阿深喜欢这个小姑娘,小俩口的感情好,就比什么都强。
“奶奶!”霍折析冲了过来,“这臭丫头可坏了,她在酒吧故意勾引我,你千万不能让她跟大哥结婚!”
“你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呐,我头上的这个伤就是被她给砸的!”
霍老太太眉头紧皱,俨然不相信。
毕竟霍折析可是身高一米八的大男人,苏婠婠还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怎么看也不像是他被她揍!
苏婠婠则恍然大悟,原来他就是那晚在酒吧的花蝴蝶?
当时她喝多了,心情不好。
墨唯一有说过她喝醉酒的时候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力大无穷,破坏力十足,连男人都hold不住。
就在她思考要怎么解释的时候……
“你的性格我还不了解?”霍老太太冷哼,“一定是你看到漂亮小姑娘就起了色心,还想要调戏人家,被打活该!没踹你命根子算不错了!”
“噗!”
苏婠婠没忍住,忙低头憋笑。
霍折析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继续颠倒黑白,“奶奶,我真的什么也没有做,是这个苏婠婠先勾引的我,现在又跑来勾引大哥,她一定居心叵测啊!”
“苏婠婠?”霍老太太念了一遍,然后开心的握住苏婠婠的手,“人长得漂亮,名字也这么好听,奶奶喜欢你。”
霍折析:“……”
夸完苏婠婠,霍老太太看向霍折析,脸色瞬间一百八十度转变,严肃警告道,“折析,你平时胡闹也就算了,今天绝对不行。你大哥今年三十岁乐,一大把岁数的人了,好不容易找到这么漂亮的媳妇儿,你要是把我孙媳妇儿吓跑了,我绝饶不了你!”
霍折析气的简直要吐血,“奶奶,我不是你的亲孙子吧?”
“你要不是我的亲孙子,我能高兴的再多吃两碗饭!”霍老太太毫不客气。
霍折析还要说,“哐当”一声,书房里突然传来砸东西的声音。
*
*
“简直是胡闹!”
书房内,散落着一地的纸墨笔砚,霍老爷子站在书桌后,大口喘着粗气,双眸更是盛满怒气。
和他的勃然大怒相比,霍竞深面色不改,甚至弯下腰,将地上的物品一一捡起,再逐一放回桌上。
就连语气也是淡淡的。
“爷爷,小心身体,医生说高血压患者最好保持心情愉悦。”
霍老爷子老脸一僵。
在霍竞深平静却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中,他猛地转过身。
慢慢平息好情绪,霍老爷子才再度开口,“你若真的不喜欢向市长的女儿,不愿和政界扯上关系,也可以。回头我就让婉英好好帮你物色,找个好人家的姑娘,身份背景都要清清白白的!但是这个苏婠婠不行,你知不知道苏家对外根本就没承认过这个女儿,连她亲生母亲到底是谁都没人知道,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家丑不能外扬!如果你跟她结了婚,将来真的爆出她母亲的事,你让我霍远山的老脸往哪搁,你让我们霍家……”
“爷爷当年,是不是也曾这样劝过我父亲?”
一句话,让霍老爷子顿时全身僵硬。
人生已过七十古稀,他最介怀的,莫过于是……
和自己最疼爱的长子因为婚姻大事意见不和。
为此,父子俩反目成仇,霍泽成带着妻子儿女,义无反顾放弃一切,去了Y国定居。
几年前,霍泽成客死异乡,父子俩连最后一面都未曾见着。
“我母亲走了以后,父亲每天都魂不守舍的,每次我回家,他都以为是我母亲回来了,有时还会把景婳认错。”
望着墙壁上的“舍得”二字,霍竞深的声音又低又淡,就像在说一件跟他毫无干系的事情。
“后来有一天,景婳在国外拍戏,我当时也在外面跟人谈事,佣人没看好,让他一个人跑了出去,从商场十楼的楼梯口不慎摔落。那个商场新建没多久,每层楼都是玻璃……”
“别说了!”
老人失态的打断。
霍竞深没有再继续。
书房里,是死一般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