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扭头张大虎就看见李四攥着手里的砍刀红着眼睛猛扑了过来，他到底是在江湖上混了这么些年了，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更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忍着身体上的疼痛怒吼一声，一脚踹在扑过来的李四的小腹上，他这一踹，李四顺势死死的抱住了张大虎的脚，然后像是发疯了一样，手里的砍刀不顾一切的刺进了张大虎的大腿上，溅出一股鲜血，这一下疼的张大虎差点儿昏过去。
趁着这一个档口，张三这小子猛的拔出了捅在张大虎小腹上的砍刀，鲜血顿时跟着刀溅了出来，倒在地上的张大虎已经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他身子周围的雪全被鲜血给染红了，此时的张大虎脸se发紫，已经完美失去了反抗的能力，整个人倒在地上抽搐着，李四看到那溅出来的鲜血已经彻底的傻眼了，被吓傻了，此时的张大虎感觉自己身体上的热量在快速的被流失的鲜血给带走了，他的身子开始发冷发僵，意识也开始渐渐的模糊了起来，他感觉身子越来越冷，冷的好像是要失去了知觉一样难受，他本能的用手压着小腹上的伤口，血水顺着他的指缝里涌了出来，李四已经吓傻了，看着地上浑身缩着身子颤抖的张大虎，他傻了，毕竟这是一个人，他杀的是一个人，张三倒是很冷静，刚才的害怕又被心底的那股子狠劲和嗜血的情绪给抵消了，他握着手里的砍刀准备又捅一刀张大虎，就在这时，砖瓦房里听到外面动静的张大虎的老妈，披着一件大衣，打着手电筒开门慌忙的出来，照了几下，就看到拿着砍刀的张三顿时惊呼一声，丢掉了拐棍慌忙的向着这么赶来了：“虎子是你么?咋回事儿啊，你们咋还拿着刀呢！”

一看到张大妈从屋里赶了出来，李四顿时惊醒了过来，慌忙的从地上爬起来，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抱着正要在捅张大虎一刀的张三，急声道：“三哥快跑啊，张大虎的老妈出来了，快走啊?”

一看来不及了，张三临走的时候狠狠的踩了一脚张大虎，然后拉着李四，两个人慌忙的向着北面的荒地里狂奔了出去，张大妈匆匆忙忙的打着手电出来，就看到两个人影从自己的面前闪了过去，手里还拿着刀，好像还有血迹，她心里一慌，赶紧把手电照向了刚才的位置，就看到自己的儿子倒在血泊里，浑身是血穿着粗气，张老妈顿时觉着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差点儿昏倒，她强忍着赶紧扑过去，就看到儿子躺在地上，身下全是血，殷红的一片，儿子的嘴里喘着粗气，老妈差点儿吓死了，声音都哑了，她连忙带着哭腔，拼命的喊道：“救命啊！来人啊，他二婶子，快出来啊，救命啊，我们家虎子出事儿了?”

老妈惊慌失措的扯着嗓子哀嚎着，顿时旁边的几个邻居家里的灯瞬间就亮了，大家都被张大妈的哀嚎声给惊醒了，几分钟之后，家家户户的男人和女人都披着大意，打着手电筒匆忙的赶了出来，一看到躺在地上的张大虎，邻居的男人们到底是有主见，赶紧回家开四轮子，女人回家拿被子将张大虎裹了起来，一帮人七手八脚的将张大虎抬上车赶紧往医院赶去。

此时已经是心力交瘁，接受不住打击的张大妈惊魂未定，心慌意乱，身子一软被几个邻居扶进了屋子里，又是灌热水，又是掐人中的手忙脚乱，张大妈好不容易醒来，几个女人赶紧安慰道：“他张家婶子，没事儿的，虎子没事儿的，我男人他们已经送去医院了，你别太着急了，你要挺住啊，现在你要是倒下了，这个家可咋办啊？千万不能慌，没事儿的”

张大虎醒来，两行泪流了下来，张大虎在外面混社会，她每天都是提心吊胆的过ri子，吃饭吃不香，睡觉睡不踏实，就害怕有这么一天果不其然，老人家摸了一把眼泪颤颤悠悠的起来，强支撑着身子双手颤抖着慌忙的打开柜子的锁，在她结婚时候的嫁妆柜子的底层翻出来一个刷着黑漆的木匣子，打开，里面用红布包裹着几张存折和一沓薄薄的钞票，张大妈紧紧的攥着钱和存折眼泪吧嗒吧嗒的就涌了出来，这些钱还是她攒下来准备给张大虎娶媳妇的，张大妈慌忙的赶紧收拾了一下用床单裹了一个简单的包裹，其他的几个邻居也都七手八脚的帮忙收拾着，平时和张大妈关系处的不错的邻居拉着张大妈的手安慰道：“他婶子别太着急了，你赶紧去医院吧，家里我们几个帮你照看着，你就别担心了，不会有事儿的，让我们家老二骑摩托车送你去，千万别着急。”

张大妈流着眼泪，拿着包袱和存折，坐在了摩托车的后面，心慌意乱的向着医院匆忙的赶去，心里念叨着：“这可咋好啊？虎子被人砍伤了，娃他爹，你一定要保佑咱家虎子没事儿啊?”

拿刀捅了张大虎的张三和李四两个人惊魂甫定，一定狂奔，回头看没有人追来，两个人把手里的砍刀扔进了沟里，张三兴奋激动的道：“四儿，我们成功了，这次我们要出名了，张大虎是我们捅的，刚才要不是你拦着我，我非给丫的的心窝子上再来一刀不可，瞧你那怂样，你怕个吊啊，我们已经拿到投名状了，张大虎被我们拿刀给捅了，你醒醒？”

“三哥，我们杀人了，要是张大虎真的死了咋办？我可不想蹲监狱，我妈还没有人照顾呢，我们该不会真的杀了他吧？”李四至今还是有些后怕的神se，脸se苍白难看异常，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那现在咋办？”

“我才不管他死没死呢，要是死了更好，反正今晚之后我们在道上就出名了，看给你吓的，你冷静点儿，听我说，在江湖上混社会的哪一个老大的身上不背着几条人命，可是他们还是江湖大哥和jing察坐在一起吃喝玩乐，你怕什么，张大虎他死有余辜，投名状我们已经拿到了，出了事儿有光哥罩着呢，怕个毛线啊，我们现在先回家睡觉，明天再好好玩一顿，哥哥我带你去破了处男身”张三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村子。

两个人很快就消失在了远处的夜幕里，一回到李四住的地方，听到动静的老妈涩声道：“四儿啊，是不是你回来了啊”

“妈，是我，您睡吧，别起来了，我瞌睡的不行了，要睡觉了。”李四侧着耳朵小心的听了一遍，确定老妈没有起身，这才放张三进屋里来，两个人把身上带血的衣服脱了下来，在洗衣盆里弄了水泡上，赶紧洗了，然后把鞋也换了，换了一身衣服的张三猫着腰窜出去在外面的小买铺里买了些熟食和烟酒回来，放在桌子上，两个人坐在一起开始喝酒抽烟了。

“三哥，万一要是jing察找来咋办？”李四回头看了一眼里屋的门，然后压低声音对着张三道。

“你怕什么，要是张大虎死了就没有人知道是我们捅了他，要是他的命大没死的话，他也不会报jing的，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来喝酒，别想那么多了。”张三一脸冷静镇定的神se。

“四儿啊，你在外面翻腾啥呢？是不是饿了啊？要不要娘起来给你煮点儿面条吃啊？”里屋的老妈听到外面的动静传出了声音，就半支着身子问道。

“妈，你赶紧睡觉吧，就别管了，我饿了，自己煮点儿方便面吃就成了，你别起来了，天冷，你明天还要早起呢！”李四停止了动静，侧耳倾听里屋的声音。

里屋的老妈叹息了一声：“这孩子一天到晚的不着边际，睡觉的时候在外面鬼混，深更半夜的回来?”

没有听到老妈起身的声音，李四这才放心了，两个人接着喝酒。

重伤的张大虎被送进了医院里开始急救，张老妈随后赶过来，拿着存折和钞票赶紧去办理住院手续，忙的不可开交，到处都乱成一团。

在医院的收费处，交了住院费回来之后，老妈就心焦意乱的坐在手术室外面的椅子上，看着里面亮着的红灯，老人家一阵揪心，紧紧的攥着手里的包袱，旁边的几个邻居不时安慰了几句，几个邻居的男人都没回去，坐在旁边陪着守夜，不时的劝慰着张大妈：“他婶子，你别太揪心了，虎子不会有啥事儿的?”

“他叔，谢谢你们帮忙了，这都是命啊，当年虎子他爹就是被人，哎，你们先回去吧，我没事儿，我在这里守着?”张大妈的神情憔悴，脸se苍白。

“你看你，他婶子，这说的是啥话，咱都住在一个门口，几十年的老邻居了，我们能帮就帮了，你别胡思乱想了，我们帮你守着?”几个邻居都有些不忍心，全都留下来帮忙守夜。